他从怀中掏出金创药,温声道:“我替五娘上点药吧。”
晏清摇头:“我还是自己来吧,你还有伤在身,怎么好差使你呢。”
谢韶坚定地说:“让我来吧。”
晏清忍不住翘起了唇角:“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谢韶轻柔地拉起晏清的手,小心翼翼地为她上药,眉宇间尽是关怀与担忧之意。他柔声道:“五娘且忍着点,好吗?”
晏清“嗯”了一声,心下雀跃不已,连疼痛都感知不到了。
谢韶为她上了药,又做了简单的包扎。
“谢谢你啊,郁离。”晏清笑道,“我也帮你上药吧?”
谢韶轻笑:“好。”
谢韶撸起袖子,晏清这才看清,他胳膊上的血口足足有好几寸长,十足骇人。
晏清愧疚不已:“对不起啊,是我连累你了……”
谢韶摇头,朝她露出一个宽慰的笑:“朋友就是应该互帮互助。而且我这也只是一点小伤,五娘不必自责。”
“这哪里是小伤!”晏清反驳。
“这算什么啊,”谢韶笑得漫不经心,“我十一岁的时候,被我爹抽了十几鞭子,抽得满背血肉模糊,现在这点伤跟那时候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晏清听得很难受,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笑:“这一点都不好笑。”
谢韶笑意一僵,但很快又恢复如初:“总之没关系的。”
晏清满眼心疼,忍不住问:“你爹为什么拿鞭子抽你啊?”
“因为他不喜欢我,所以轻易地相信了别人的话,认为我做了一件天大的坏事。”
谢韶语气平静,却让晏清十分愤慨:“你爹真不是个东西。”
“没事的,都过去了。”谢韶轻声说着,唇角勾起一个微不可察的弧度。
跟一个死人计较什么呢?
“是呀,都过去了,人还是得活在当下嘛。”晏清顺着他的话开解。
谢韶笑了笑。
晏清一边为谢韶上药,一边惆怅地问道:“你说这雨什么时候能停呢?”
谢韶道:“大概一时半会儿是停不了的。”
晏清忍不住长叹道:“今天还真是倒霉啊!”
雨天路滑,搜救的队伍恐怕短时间内找不到他们,也就是说,她还要在这破地方待上许久!
谢韶也跟着感慨,声线惆怅:“是啊。”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