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昭倒确实提过她有喘疾,但乐锦不知道原来犯病那么难受,怪不得乐昭当时那么紧张。
“你……守了我一夜?”
孟殊台点点头。
乐锦侧头看他,艳丽俊美的脸上隐隐还有昨日她扇他时留下的红印。
虽然孟殊台是个疯子,但就事论事,也不该冤他。乐锦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对不起,我昨天是太害怕了……”
乐锦半垂着眼,一副做错了事的呆怂样子,逗得孟殊台想笑。
他勾起嘴角,像狼吃了一块肉。
“没关系,不疼的。”
乐锦心知他在哄她,但又没法做什么补偿,脸上热热的,拉起被子嘟嘟囔囔:“我还想睡会儿觉……”
孟殊台的眸光微抖,淡淡笑道:“好。”
“怎么了?”
乐锦发现他有什么话想说。
可孟殊台只腼腆笑了一下,无言给她掖了掖被子,转而收手回袖,有一下没一下揉着自己袖口。
扭捏更甚。
“袖子惹你生气了吗?”
乐锦迷糊劲还没过,说话颠来倒去,行动也大胆起来。
她把孟殊台的纱袖从他手心里解救出来,小手抚上去理平整。
“这么好看的料子,揉皱了多可惜。”
主要是贵。
“你觉得好看?”
“嗯。”
孟殊台唇角一勾,语气里带点雀跃,“那你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看你。”
这人真莫名其妙……
他退出去合上门,乐锦闭眼许久却睡不着了。
右手摸向怀中,九安坟前的香囊被她藏在了身上。
真头疼。
孟殊台是个太聪明的人,乐锦猜不透他的一举一动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但她能感受到自己。
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既难做到对温情无动于衷,又难放下被践踏欺骗的伤害。
两股力量拉扯着她,痛苦得要命。
任务是摧毁孟殊台,可乐锦却遭心地觉得最后尸骨无存的,会是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