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滟的神色霎时间消散,孟殊台这才明白过来乐锦方才并非轻薄他,而是在搜身。
心间起伏跌宕,悠悠晃晃像荡秋千。
只是……他藏了刀具,她怎么知道的?
望向冯玉恩诧异的眼神,孟殊台含笑解释道:“怪道刚才仆役说花剪子不见了,原来挂在我身上。这几日总是恍惚,还好乐娘子细心。”
乐锦暗暗切一声,她还不知道他!?
她打断他:“为什么不喊我!”
孟殊台命人搬来一张小凳,坐在乐锦手边。那凳子矮小,虽然孟殊台身量极高,但一坐下来也矮了高榻上的乐锦一截。
很是温顺乖巧的贤惠模样。
“怕你贪睡,特意不打搅的。”
乐锦恨他一眼,不吃这一套。
她气敲桌子,玉镯子磕得叮叮响,“为什么叫人拖住我?还不让我知道你们在哪里?”
冯玉恩不知孟殊台背后手段,一双眼睛懵然看向他。
孟殊台温柔浅笑,给乐锦斟了杯清酒。
“莫急莫气,你喘疾才好。”他一面劝着,一面将酒奉给她。
乐锦心里窝着火,直接推开他,“我不喝。”
“不渴吗?”
渴啊,当然渴!换他跑大半个华雁寺试试!
可瞄一眼那澄澈的酒液,乐锦犯怵,她从不喝酒。
“不喜欢。”
清凉的酒液被推撒了小半杯出去,顺着杯壁流进孟殊台指尖。他丝毫没有怨怪,反而灿然一笑。
不喜欢……
“好。”
他笑意盈盈凝视乐锦气鼓鼓的侧脸,转而又看看冯玉恩。
“若不是叫人拖着你,殊台也听不到冯郎君与你从前的诸多趣事了。”
像是一把带壳的麦穗被丢进了衣领里,乐锦身躯一紧,浑身怒气刹那没了,只剩心虚。
“你们聊这个了?”
两个男人同时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