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落在不远处的黑瞎子眼里,无异于点燃了炸药桶!
黑瞎子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风雨欲来的阴沉。他看着吴邪站在张起灵身后,手指在那片肌肤上流连,看着张起灵毫无防备地任由吴邪动作,一股强烈的、几乎要将他焚烧殆尽的醋意和占有欲猛地冲垮了理智!
他大步上前,一把夺过吴邪手中的布,力道大得让吴邪踉跄了一下。吴邪惊愕地看向他:“黑瞎子你……”
黑瞎子根本不看他,直接将一件干净的黑色连帽衫劈头盖脸地罩在张起灵身上,动作近乎粗鲁地往下一拉,将他那副诱人的身躯严严实实地包裹住,拉链一直拉到最顶端,差点勒到张起灵的下巴。
“穿上!像什么样子!”黑瞎子的声音又冷又硬,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他墨镜后的眼睛死死盯着张起灵,里面翻涌着浓烈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独占欲和怒火。
张起灵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有些茫然。他低头看了看被强行穿好的衣服,又抬头看向黑瞎子,那双清澈的黑眸里清晰地映出黑瞎子此刻压抑着狂怒的脸。他似乎不太明白黑瞎子为什么突然这么生气,只是微微歪了下头,眼神里带着一丝不解的询问。
他这副无辜、甚至有点懵懂的样子,看在黑瞎子眼里,更是火上浇油!这哑巴!他难道不知道他这副样子有多勾人?他难道不知道吴邪那小子眼睛都快黏他身上了?!
“跟我过来!”黑瞎子一把抓住张起灵的手腕,不由分说地将他往自己单独的帐篷里拽,力气大得惊人。
张起灵没有反抗,顺从地被他拉着走,似乎还在思考黑瞎子为什么生气。
一进帐篷,黑瞎子猛地拉上拉链,隔绝了外面所有的视线。狭小的空间里,只剩下粗重的呼吸声和篝火透过帐篷布传来的微弱光影。
黑瞎子将张起灵按在帐篷壁上,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将他困在自己与帐篷之间。他低头,墨镜几乎要碰到张起灵的鼻尖,灼热的气息喷在张起灵脸上,声音压抑着风暴:“哑巴张!你他妈是不是故意的?嗯?就那样光着膀子给吴邪看?还让他给你擦头发?你知不知道他……”
他后面的话没能说完。
因为张起灵突然抬起手,微凉的指尖轻轻拂过黑瞎子紧锁的眉头,动作带着一种安抚的意味,像是在安抚一只炸毛的野兽。那双清澈的眼眸里没有害怕,没有抗拒,只有一丝淡淡的疑惑和……了然?仿佛在说:你是因为这个生气?
这个温柔而自然的触碰,如同最烈的催情剂,瞬间点燃了黑瞎子压抑已久的渴望和占有欲!
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黑瞎子低吼一声,猛地低头,狠狠吻住了张起灵的唇!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充满了侵略性和不容抗拒的霸道,像是要将所有的怒火、醋意、不安和深沉的爱恋都通过这个吻传递给他。他的舌头强势地撬开张起灵的齿关,攻城略地,汲取着独属于他的清冽气息,动作近乎凶狠。
张起灵并没有推开他,也没有任何僵硬。
起初是微微的怔忡,但很快,张起灵便放松下来。他非但没有抗拒,反而微微仰起头,迎合着这个激烈而混乱的吻。他温柔地开始回应。他的手臂轻轻环上了黑瞎子的腰,指尖隔着衣物感受到对方紧绷的肌肉和剧烈的心跳。他的回应很轻,带着一种安抚的、探索的意味,舌尖小心翼翼地触碰着黑瞎子的,仿佛在告诉他:我在这里,别生气。
这份温柔而主动的回应,如同甘霖浇灭了黑瞎子心头的无名火,瞬间转化为更汹涌的爱意和情潮。凶狠的掠夺渐渐变成了缠绵的吮吸和舔舐,带着无尽的珍视和渴望。
黑瞎子只觉得一股强烈的酥麻感从脊椎直冲头顶,所有的力气仿佛都被这个温柔的吻抽走了。他高大的身体微微颤抖,呼吸变得无比粗重滚烫,原本撑在帐篷壁上的手臂软了下来,整个人站立不稳,几乎是挂在了张起灵身上。那颗在枪林弹雨中都稳如磐石的心脏,此刻却跳得如同擂鼓,快得要从喉咙里蹦出来。
张起灵感觉到了他的脱力,手臂微微收紧,将他更稳固地环在自己怀里,加深了这个吻。他的动作依旧带着一种近乎纯真的温柔,有着安抚的力量。
帐篷外是风雨欲来的雨林之夜,帐篷内是唇齿交缠的灼热气息。黑瞎子将自己滚烫的脸深深埋进张起灵的颈窝,贪婪地呼吸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手臂紧紧箍着怀里的人,仿佛要将他揉进自己的骨血里。所有的怒火、不安、醋意,都在这个拥抱和亲吻中化为乌有,只剩下满溢的满足和依赖感。
“……哑巴……”他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声,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眷恋和深深的疲惫。紧绷的神经一旦放松,困倦感瞬间袭来。他就这样靠在张起灵怀里,嗅着令他无比安心的气息,几乎是在几息之间,便沉沉地睡了过去,发出均匀绵长的呼吸声。
张起灵低头看着怀中熟睡的黑瞎子,墨镜歪斜地挂在脸上,露出紧闭的眼睛和长长的睫毛,睡颜带着一种毫无防备的脆弱和满足。他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黑瞎子靠得更舒服些,然后也安静地闭上了眼睛。帐篷外的一切纷扰,似乎都与他们无关了。
……
第二天清晨,营地在一片狼藉和压抑的气氛中开始收拾。解连环和解雨臣之间依旧笼罩着看不见的隔阂,两人沉默地各自忙碌。吴邪也强打精神帮忙,只是眼神时不时瞟向黑瞎子的帐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