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死了……不能玩了……小哥眼中的光又黯了几分,微微垂下了眼眸,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淡淡的失落气息。
黑瞎子看得心都快化成水了。他用脑袋使劲蹭蹭小哥的脸颊,声音放得又软又黏糊:“哎呦喂,卡了就卡了,不玩这个破游戏!咱买新的!明天瞎子就带你去买最新最好的电脑!最高配置!保证玩什么都嗖嗖的!再也不卡!”
沙海邪在一旁看得牙酸,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拆台:“就你?穷得叮当响,棺材本都快赔光了,还买最好的电脑?吹牛也不打草稿。还有,小哥的银行卡是不是还在你那儿没还呢?”他可是记得很清楚,当年这家伙没少搜刮小哥的东西。
银行卡?钱?小哥的眼睛倏地又亮了。有钱=可以买好电脑=更多的游戏!
他立刻转过头,清澈又直接的目光投向黑瞎子,言简意赅:“瞎。还钱。”
“……”
黑瞎子一噎,一把抱住小哥的腰,把脸埋在他背上,假哭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呜……哑巴!你怎么也跟他们学坏了!你都不知道,你不在这些年,我这眼疾越来越严重了,看东西都模糊了!那进口药贵得要死,打一针就够买十台电脑了!瞎瞎我入不敷出啊,身上有点钱就都拿去买药续命了……呜呜呜……我好惨啊……”
他哭得夸张,但关于眼疾和药费昂贵的内容,却并非虚假。
小哥沉默了下来。他不是不知道黑瞎子在装哭卖惨,但他能感觉到,黑瞎子话语里关于眼睛和钱的部分,带着真实的沉重。
他心里忽然觉得有点酸酸的,闷闷的,有一种陌生的不适感。他沉默地抬起手,有些生疏地、轻轻摸了摸黑瞎子毛茸茸的脑袋,然后又滑下去,摸了摸他戴着墨镜的脸侧。
黑瞎子的假哭戛然而止,身体几不可察地僵了一下。
沙海邪在一旁看着,心里同样酸涩不已,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能说什么?斥责黑瞎子装可怜?可他说的眼疾是事实。承诺他来给小哥买电脑?他自己还欠着解雨臣三百个亿,兜比脸还干净,哪来的底气说这种话?
吴邪穿越沙海番外(二)
王胖子不愧是气氛组担当,一顿晚饭做得极其丰盛,摆满了那张老旧的八仙桌。
他乐呵呵地给每人都倒上了酒,连王盟都没放过:“来来来!今儿个高兴!庆祝咱们小哥历尽千辛万苦,终于回家了!必须整点!”
黑瞎子第一个积极响应,端起酒瓶,墨镜后的眼睛不怀好意地在安静坐着的小哥和面色沉郁的沙海邪之间扫了个来回:“胖爷说得对!必须庆祝!今晚不醉不归!谁先趴下谁孙子!”他边说着,边特意给小哥面前的杯子斟得格外满。
沙海邪心里也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邪火和某种隐秘的期待,见状非但没阻止,反而也拿起酒瓶,默不作声地给自己和黑瞎子也满上了高度白酒。
心里冷笑:灌醉?也好。醉了,或许就能抛开那些理智、算计和小心翼翼,做点一直想做的事。
小哥看着面前清澈的液体,又看看眼神闪烁各怀鬼胎的两人,没说话,也没阻止。他只是安静地拿起筷子,先夹了一筷子王胖子特意为他做的清淡小炒。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王胖子开始拉着王盟称兄道弟,舌头都大了。王盟早已晕乎乎地趴在了桌上。黑瞎子和沙海邪互相灌酒,也各自喝了不少,脸上都泛起了红晕,眼神却越喝越亮,像两头暗中较劲、等待时机的狼。
然而,当他们看向今晚的主要目标时,心里同时“咯噔”一下。
小哥依旧坐得笔直,眼神清亮,面色如常,因为吃了热菜,苍白的脸颊透出一点淡淡的血色。
他喝酒的动作不快,但每次举杯都一滴不剩,喝完后还微微蹙眉,但也就仅此而已了。
黑瞎子和沙海邪交换了一个眼神,瞬间都明白——失策了!这闷油瓶的体质,喝酒跟喝水一样!想灌醉他?怕是把自己喝到胃穿孔他都还能清醒地给你收拾残局!
两个都是人精,意识到计划破产,反应极快,几乎同时开始“表演”。
“哎呦……头、头好晕……”
黑瞎子第一个捂着脑袋,晃晃悠悠地往桌上一趴,发出均匀的鼾声。
沙海邪也紧随其后,单手撑住额头,眉头紧锁,做出强忍醉意却不堪重负的样子,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瞬间陷入了昏睡。
小哥放下筷子,看了看瞬间“不省人事”的两人,又看了看已经真的开始说胡话的王胖子和早已睡死的王盟。
他站起身,毫不费力地一手一个,将王胖子和王盟拎起来,塞进了同一间客房,丢在床上盖好被子。
等他重新下楼时,发现餐桌旁,黑瞎子和沙海邪已经“挣扎着”坐起来了一点,正眼神“迷离”地看着他。
小哥没说什么,走过去,刚要伸手。黑瞎子立刻“软绵绵”地往他身上一倒,整个人像没了骨头一样挂在他胳膊上,声音含混不清:“哑巴……晕……走不动了……人家要跟你睡……”
沙海邪没说话,只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凑近两步,就用那双带着醉意的狗狗眼,直勾勾地盯着小哥,仿佛被遗弃的大型犬。
小哥看了看挂在自己身上的黑瞎子,又看了看挡在面前的沙海邪,思考了一下。
吴山居只有两间客房,一间被胖子和王盟占了。
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任由黑瞎子黏在自己身上,空着的那只手伸出,拉住了沙海邪的手腕,带着这两个明显“醉醺醺”的家伙上了楼,进了沙海邪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