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床边,晃着杯子思考要怎么开口。
“我没什么要说的。”干巴巴的话,随后是一声冷哼,“当时是你自作主张的疏远、然后又自顾自的越界,现在哪怕后悔也没有拒绝的机会了。”
那双绿色的眼睛低垂着,敛着里面不安的情绪。太宰治调整着姿势靠着枕头,在沉默中挤出一声哼算作回答。
乱步摩挲着杯子光滑的边缘,眼睛却怎么都没看向身边人,他心不在焉的、将这段时间来想的东西通通倒了出来。
“费奥多尔确实没说错,我不太清楚这种感情叫做什么,但是——绝对不是谁都可以那样随便的事情。”
他的心思很乱,因为仔细回想,这么多年来的习惯,确实没办法改掉。
思来想去、那是绝对不想失去任何家人的想法。
“我不想失去你。”乱步如实回答,随后对上那双鸢色的眼睛,“无论你是什么身份,只要是你太宰治,就不允许离开我的身边。”
睫毛颤了颤,紧接着绿色的眼睛被水色湿润,伴随着低头的动作,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太宰治缓缓瞪大眼睛,他就那样僵硬在原地,看着面前人沉默的哭泣。
那一瞬间原本就加快的心跳,如擂鼓一般在耳边响动。
乱步用手背擦了擦眼尾,随后感觉眼睛越发刺痛,视线也逐渐被模糊。
但他还记得自己要说的话,所以跪坐在床上倔强道:“你不答应的话,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自顾自说着的人完全忘记了,身边人被五花大绑、就连嘴巴也结结实实堵上。
太宰治感叹着约尔的捆绑技术,同时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嘴上的布条终于被解开,在猛呼出一口气后,太宰治反倒不好意思的别开脸。
“我没有。”
没有躲着人,不过是因为组织的任务失联了几天而已——他想这样解释,但是很快又反应过来,谎言对面前人无用。
于是他承认了自己是故意的,也有这样的想法在里面。
乱步盘腿坐在床上,他低垂着头没有回答,只是不自然的眨着眼睛。
眼睛好难受……早知道就不下这么狠的手了。
他完全没听到太宰治的解释,只是在听到一声咔喳声后猛得回过神。
在眼疾手快的按住那双手后,乱步一时有些结巴:“你就这么忍受不了见到我?”
要想将手上的绳索挣脱,那就必须牺牲一些东西,将关节掰着脱臼,就能超越人体的极限。
但是这太极端了,于是因为这副轻视的态度,乱步莫名生出一些恼怒来。
两人对视着沉默,对彼此都有着不善言辞的特色。
乱步最终还是将人松绑,他换上面无表情的样子,尽量装作冷静:“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