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念的唇角始终是含著笑的。
她曾经有师奶,有母亲,感受过来自於亲人的疼爱,那时候,她有依靠。
可是后来,师奶死了,她母亲也死了,她的双眼被挖掉。
十几岁的孩子,东躲西藏,被迫一个人艰难又孤独地生活下去。
这种一大家子围在一起,为了她的事情而竭尽全力的感觉,她可能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
仔细回想一下,自从我发现她的存在之后,她似乎一直都在为別人出力。
为我。
为唐家。
为很多人。
却唯独忽略了她自己。
我忍不住伸手拢了拢她的肩膀,轻声对她说道:“师姐,別怕,这一次我们一定会护好你的。”
虞念笑著说道:“我不怕,我只是有些感动,小九,谢谢你们。”
黎青缨嗔道:“谢什么,咱都是一家人。”
以免夜长梦多,特別是每到夜里,虞念都那样痛苦,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当天午后就开始了契约程序。
契约地点选在放佛眼的冰箱所在的房间。
我先布置好阵法。
虞念盘腿坐在阵法中央。
她的面前放著一个小巧的供桌,而那对佛眼就放在供桌上。
简单的仪式过后,虞念割破左手无名指,挤出鲜血,一滴一滴地滴进装著佛眼的容器里。
左手无名指是所有手指中最接近心臟的那一根,所以结婚戴戒指,都是戴在这根手指上。
而在阴阳这条路上,有一种取心头血的方式,就是从左手无名指取。
几滴鲜血落在容器里,並没有触碰到两只佛眼。
虞念耐心地等待著,口中不停地念著契约法咒。
一秒、两秒……一分多钟过去了,容器里仍然没有丝毫反应。
当时我心里已经不抱任何希望了。
可就在虞念也停止念诵契约法咒,准备宣布契约失败的时候,容器里的那几滴血忽然动了。
佛眼仿佛带著某种强大的吸力一般,吸著那几滴鲜血分叉,直衝著佛眼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