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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温弥是被阳光刺醒的,她口干舌燥喉咙发紧,睁眼的时候头痛欲裂。
手背盖着额头,天花板陌生,周围的气息也是陌生的,一间极具男性风格的卧室,简约、昂贵,一丝不苟。
床尾挂着一副艺术画,温弥一眼就认出是上个世纪欧洲艺术大师的作品。
她瞬间惊醒,坐起来,衣服还是昨天那件,破碎的记忆涌入脑海——
拨通了陆昭野的电话,然后呢?
后面呢?
她做了什么?
温弥本能地去摸手机,床边没有,她赤脚踩在地毯上,往外面走。
“陆昭野。”她哑着嗓子,轻声喊了一句。
没人回应,她压动门把手,跨出去,“陆昭……”
“野。”字被她活生生咽回去。
陆昭野背对着她,坐在书桌前,他戴着耳机,摩挲着手上的腕表,即使在家依旧是穿着一丝不苟的衬衫。
不过今天是白衬衫。
袖口挽在小臂,流畅的肌肉线条上洒落着阳光。
他正对着电脑屏幕里说什么,流利的英语本低沉严肃,却在她开门的那瞬有种无法察觉的停顿。
屏幕里几个西装革履的外国人表情出现微妙的变化,有人下意识推了推眼镜。
温弥脸唰的一下惨白。
陆昭野的目光只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秒,随即便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无比自然地继续会议。与此同时,左手伸向茶几,拿起那杯早备好的水,朝温弥递去。
他的动作理所当然,就像是给一份普通的文件那样简单。
可所有人看得清清楚楚。
此刻一种羞耻尴尬裹着温弥,她像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踮脚小跑过去,接过那杯水,同手同脚钻回卧室,轻轻地把门关上。
她靠着门板,无法控制地回想陆昭野刚刚的动作,社死带来的后遗症很大。
喝水都没办法缓解。
五分钟后,门口响起冷静的敲门声。
“出来,结束了。”陆昭野的声音听不出温度。
温弥打开门,有些心虚地看着陆昭野,“结束了?”
陆昭野手拿着解酒药,“托你的福,效率高,结束了。把药吃了,我叫了早餐。”
温弥脸颊瞬间发烫,她跟出去,试探性地问,“我昨晚,给你添麻烦了吗?”
“麻烦?”陆昭野缓缓转过身,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你指的是哪一件?是半夜打电话吵醒我,还是喝多了抱着我不撒手?”
她咬着唇,早知道问了是这个结果。
不管怎么问陆昭野都是丢面子,这种自取其辱的问话是没有必要的。在拨通陆昭野电话之前的记忆都是清晰的。
陆昭野的家门,是她主动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