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个动作,他才抬起头,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洪桑,钱我先放一边。
“说吧,你要放谁?
“如果是一般没什么价值的人,看在过去的交情上,我可以考虑。”
洪智有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摺叠好的纸条,递了过去:“这是要放的人名单。”
柴山兼四郎展开纸条。
当看到最上面“曾彻”两个字时,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你果真是要营救曾彻这些军统分子?
“洪桑,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你是警察厅的警察,抓捕他们是你的任务,而不是营救!”
洪智有摇了摇头,纠正道:
“你误会了。
“我不是来营救,我是来要人,你不放是公事,我要人也是公事。”
柴山兼四郎眉头紧锁。
“要人?
“曾彻可是军统津海站站长。
“他们是华北特务总机关,以及东京陆军军部重点关注的要犯。
“你確定吗?”
洪智有点了点头,语气不容置疑:“我確认。
“而且,我现在就要见到他们。”
柴山兼四郎定定地看著他,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良言难劝该死鬼。
他缓缓站起身,长嘆一口气:“既然如此,你跟我来吧。”
柴山兼四郎亲自在前面带路,领著洪智有穿过长长的走廊,走向机关大楼深处的监牢。
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混合著血腥和霉味。
监室內,曾彻和另外两名军统特工被铁链吊在木桩上,浑身布满了鞭痕与烙印,鲜血淋漓,早已不成人形,只剩下一丝微弱的呼吸。
柴山兼四郎面无表情地一摆手。
立刻有两名看守上前,解开了锁链,將三人放了下来,像拖死狗一样扔在地上。
柴山兼四郎侧过身。
“洪先生,你看,是他们吗?
一名看守粗暴地揪起曾彻的头髮,让他抬起那张血肉模糊的脸。
洪智有掏出几张照片,凑近了,一一仔细比对。
“是。”
他收起照片,蹲下身看著奄奄一息的曾彻,开口说道:
“我叫洪智有。
“曾站长,你们现在可以跟我走了。”
曾彻涣散的眼神里,猛然进发出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