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世正站在不远处,修长的身影被黑暗完全吞没,骨节分明的手里捏着一束红玫瑰。花瓣在昏暗的灯光下,艳得像滴血。
他是什么时候站在哪的?
他是什么时候准备的花?
宴世道:“辛苦了。”
沈钰一愣。可脑海里浮现的却不是谢幕的场景,而是舞台上的男人压得自己无法动弹,俯身在颈侧咬下去的那一瞬。
温热的呼吸,尖锐的齿意。
沈钰压下不安,瞪了面前人一眼:“……你为什么要咬我一口?”
宴世闻言,先是低低笑了一声:“我饿了。”
沈钰又瞪了下。
是狗吗?!还咬人!!
宴世才慢条斯理补充:“情绪到了,我觉得……应该那么做,刚才台上你演得很好。”
他低声道:“对不起,下回咬会提前打招呼的。”
沈钰:“没有下次了!”
他接过宴世手里的红玫瑰问:“你什么时候准备了花?你不也是忽然被喊过来的吗?”
宴世:“上台前,我提前让司机送了过来。”
沈钰:“家里的司机?”
宴世点头,没说话。
沈钰:……
凭什么世界上的有钱人不能多我一个,不公平。
宴世:“这花带回去水培就行了,可以活一周。”
舞台那边,孟斯亦也下台了。沈钰嗯了一声,头也不回:“不说了,我去找学姐了。”
宴世目送沈钰拿着花,跑到了孟斯亦的旁边。他们低头似乎说了什么,但很快,当孟斯亦的目光落在那束花上的时候,神色猛地一变。
她的心里掀起波涛巨浪,直直看向后台侧面的阴影处,与宴世的视线毫不避讳地对上。
灯光照不到的地方,男人的眼神安静、漆黑,却带着一种让人本能想要后退的压迫感。
然后,
宴世慢慢地,轻轻笑了一下。
笑意干净、优雅,甚至有点礼貌,可那一瞬间孟斯亦后背发凉。
她清楚地感觉到,那束花里混杂着某种不属于花本身的东西。
不是香水,也不是土腥味,而是某种来自宴世本人的、带着生命气息的残余。
宴世居然……
将触手割下,藏进了花里。
与此同时。
孟斯亦忽然想起……
后台的冰箱,从来都没放过什么西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