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看手心里的那张红色钞票,又抬头看看眼前这个面色平淡的男人。
大脑一片空白。
他……他给我钱?
他也给我钱了?
他记得我昨晚也帮忙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受宠若惊的情绪瞬间淹没了他。
这不仅仅是一百块钱,更是池洺川区别于池景烁的、独独给予他的关注和认可。
“我靠!!!!”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房间的宁静。
池景烁指着祁默手里的钱,又指指自己,整个人都崩溃了。
“他也有一百?!凭什么?!我才是亲生的!我才是出了大力的那个!池洺川你偏心!”
“你竟然为了一个外人这么对我!我没法活了!这个家是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他上蹿下跳,痛心疾首,仿佛遭遇了天大的背叛。
“好了好了,你俩各一百不是很公平嘛。”池洺川被他吵得头更疼了,不耐烦地揉了揉额头。
“公平个屁!”
池景烁还在嚎:“我是亲生的!他是外人!待遇怎么能一样!这不公平!”
眼看池景烁还要继续他的“悲情控诉”。
池洺川忍无可忍,伸出手,一把按住了他那颗毛茸茸的脑袋。
“我迟早要被你这嗓门嚎得折寿!”
然后他胡乱地揉了两下,嘴里吐出那句从小用到大,熟练得不能再熟练的敷衍台词:
“好,乖乖,爸爸爱你。”
果然,这句“爱”的魔咒一出,池景烁的嚎叫声戛然而止。
他虽然还是一脸不服气,但嘴角已经不自觉地开始上扬了。
解决了大的这个,池洺川为了体现自己那该死的“公平”,顺手也将手伸向了旁边那个已经石化的“外人”。
温热干燥的大手,就这么落在了祁默的头顶上。
在他的发顶随意地揉了两下。
轰——
祁默感觉自己的大脑瞬间炸成了一片烟花。
他摸了我的头。
池叔叔……摸了我的头。
来自头顶的触感,像电流一样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只有那颗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擂着鼓。
应付完事,池洺川收回手。
看着眼前被“平息”下来的战场,挑了挑眉,语气随意地问。
“公平了?”
池景烁哼哼唧唧地“嗯”了一声,算是勉强接受了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