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静止了。
祁默整个人僵住,他能感觉到那只手的温度透过发丝传到头皮,像一股暖流,瞬间击溃了他用冷漠筑起的所有防线。
这种被人真正关心、真正在意的感觉……如果再多一秒,他可能都会当场哭出来。
“好了。”
池洺川最后抬起食指在他的头顶轻轻一点,就像给什么东西盖了个印章。
“这个周末,带你们俩去学拳击。学会保护自己。”
他收回了手,仿佛刚才那个亲昵的动作只是祁默的错觉。他用最轻描淡写的方式,为今晚的一切画上了句点。
“走吧。回去好好休息。”
池洺川说完,便端起那杯温度正好的茶,拉开门走了出去。
门“吱呀”一声被拉开,门外的池景烁反应极快,像只受惊的兔子,瞬间从门板上弹开,手忙脚乱地想要装作若无其事。
“鬼鬼祟祟的,干什么呢?”池洺川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池景烁脚步猛地刹住,转过身,脸上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没干嘛啊!我就是出来上个厕所!”
他还煞有介事地指了指走廊尽头的卫生间。
池洺川瞥了他一眼——楼上有洗手间不用,非得用楼下的?
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从池景烁身边走过,上了楼。
直到池洺川的背影彻底消失,池景烁才松了口气。
他狠狠瞪了一眼那扇还开着的包间门,压低声音骂了一句:
“狐狸精!”
骂完,他才怒气冲冲地往卫生间走去。
包间里,祁默还维持着刚才的姿势。
他缓缓摊开手掌,看着静静躺在掌心里的那枚白色瓷罐。
又抬起手,轻轻碰了碰自己被揉乱的头发,仿佛还能感受到残留的、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
这一切都太不真实了。
像一场过于美好的梦。
过了很久,他才缓缓地站起身,关掉那盏昏黄的落地灯,走出了包间。
一楼已经熄了灯,只有楼梯口的夜灯还亮着。
他扶着墙面慢慢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反锁了门。
对面房间里,池景烁听到那关门声更烦躁了。
他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一会儿想到他爸那句“有你在我倒是能安心些”,一会儿又各种脑补他爸对祁默又亲又抱(?)哄他的场景,气得他心里一团窝火。
他烦躁地拿起手机,点开和谢见星的聊天框。
【池景烁】:睡了没?出来聊五毛钱的。
【谢见星】:?大半夜不睡觉,发qing了?
【池景烁】:滚!说正经的!
【池景烁】:你说,如果你爸突然对你兄弟比对你还好,是什么情况?
【谢见星】:……
【谢见星】:你爸要给你找个后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