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昨夜思绪太过繁杂,还是这被窝太过温暖。
亓幸只觉脸颊烫得厉害,不由得扯了扯衣领,坐起身来才发现,身下的被单也被汗水洇出了一小片痕迹。
亓幸愣愣地盯着那处水渍看,心道:怎么淌了这么多汗?
正在这时,一阵敲门声响起,让他有些混沌的思绪稍稍清醒了些。
“谁啊!……”亓幸嘟囔着,嗓音里带着几分困意,几分烦躁。
他下意识地伸手摸到一旁自己未枕的枕头,揉成一团抱在怀里,试图使自己凉爽些。
敲门声持续着,并且不急不缓。
闻言,门外边似是默了默,然后道:“是我。”
“郁兄……?”亓幸一时脑子没转过来,一愣后跳下床。
他头脑昏沉,抱着一团枕头,顶着一头鸡窝似的乱糟糟的黑发,赤着脚,脚步虚浮地朝着门口走去。
亓幸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整个人瞬间僵住,大脑一片空白。
只见郁玄依旧身着一袭玄袍,立在门口,身姿挺拔,乌黑的长发被一根丝带随意束起,几缕碎发顺着脸颊垂落,俊美非常。
亓幸只觉得心脏漏跳了一拍,一股从未有过的慌乱涌上心头,猛地拍上了门。
门外的郁玄差点被砸到鼻子,盯着门,有一瞬间的迷茫。
想到昨夜做的那些个奇奇怪怪的梦,亓幸的脸“唰”地一下红了,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脖颈,最后连指尖都染上了一抹红晕。
“什、什么鬼啊……亓幸你怎么回事……”亓幸小声喃喃,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似的,说话结结巴巴。
他抬起手,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可一想到刚才看到的郁玄,还有昨夜那些乱七八糟的梦,亓幸的心便又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稍稍降温的脸颊也瞬间变得滚烫。
冷静无果,遂冲去洗漱了。
醉吻惊弦百年酒洇
亓幸对着铜镜左看右看,在反复确认过自己的脸没那么红了之后,才又打开门。
郁玄还站在门外,一见到他,亓幸脸上的温度又蹭蹭上来。
亓幸轻咳一声,问:“郁兄,怎么了?”
郁玄面露一丝不解,仍淡淡道:“该走了。”
“哦哦。”亓幸应声。
郁玄垂眼看他,若有所思。
用过早餐后,两人便往中原赶。
郁玄侧头看亓幸一眼,只见他目视前方,模样十分专注,问:“为什么?”
亓幸一愣,转头看他:“什么?”
郁玄道:“为什么要去那里?”
亓幸眼神暗了暗,仍扯起一抹笑道:“我很早就想去了,毕竟…还没去过呢。”
郁玄看着他,最后应了一声,又道:“真会折腾。”
亓幸弯了弯眼,绽开笑容:“这不有你陪着我嘛~”
郁玄低笑一声,不置可否。
——
“我们去长安国吧。”亓幸的声音突然在静谧的空气中响起。
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