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很伤自尊。
余独白感受着骤然绷紧的西装裤,不断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
原徕始终一言不发,像是蛰伏在暗处的凶残野兽,压迫感极强。
她的眼神从始至终都是冷的,即便周身温度在柳从今痛苦的神色中寸寸升高,眸中也仍旧凝结着一层化不开的冰霜。
柳从今同样无话可说,能做的只有咕咚一声将混合着唾液的水喝了下去。
他看似尖利的爪牙已经
被完全磨平,可实际上被捆绑的双手紧握成拳,崩乱的表情下仍旧潜伏着一丝阴狠。
直到特殊的五分钟过去,他开始洪流破闸,泛滥成灾。
柳从今瞳孔一缩,难以言喻的耻辱感似大浪般涌上心头。
他忽然疯了一般拼命挣扎起来,修长的双腿毫无章法地踢踹着地毯。
蓄势待发的原徕如红酒拔盖般,啵哒一声抽身离开。
四面八方涌来的新鲜空气让柳从今有些不适,手肘撑地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咳”他像是病卧已久的美人,体弱到渴求怜惜,眼尾那枚俏艳的朱砂痣都快咳成了一点血滴子。
“原司令,差不多可以放过我了吧?”柳从今将脸上没有喝干净的水用手臂一点点抹掉,“再继续下去的话,对你我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
他很想要拿出谈判的气势出来,可是肿疼的咽喉压根就不允许他大声说话。
原徕站在旁侧甩了甩骇人的深红花芯,觉得柳从今有些可笑。
都事到如今了,还企图跟她交涉,真是不知死活。
柳从今察觉到她软硬不吃的态度,艰难地坐起了身。
“原司令,如果你坚持做下去,那我完全可以指控你强——”
“你好像忘了我说过什么。”原徕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像是屠夫看着砧板上没有任何话语权的鱼肉,“一切后果你都要承担起来。”
“那这也并不代表你可以对我——”
“为什么不可以?”原徕语气戏谑,“半夜是谁上门来露着肉对我说害怕的?又是谁费尽心机对我暗送秋波顺带着动手动脚的?”
“一件衣服被你穿到了腰上去,嘴上却敢喊着贞洁烈夫的口号,你玩这一出不就是觉得女人和男人之间有着两套标准,你就算张了腿也能安然无恙地合回去。”
“可惜这套标准在我这里行不通。”
“柳从今,你对女人的态度就是我对你的态度。”
“你和那些烂大街的便宜货没区别,我想做什么,都轮不到你置喙。”
处在暴怒状态下的原徕,情绪基本上百分百释放,说话做事都很残忍。
但她这种状态其实也分了两套标准。
当虫族影响占上风时,她虽还有理智,却容易花头控制大头,办起事来全凭一腔冲动,满嘴都是调情的骚话。
当心情原因占上风时,她就跟个变态一样喜欢折磨人,躺在下面的人越不得她欢心,越容易被她玩崩溃。
所以心情被搞得糟糕透顶的原徕,自然不会让柳从今好过。
可是,她那一席话虽不中听,却没说错什么啊。
若原徕无权无势,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性,那柳从今的行为压根就不会反噬到他自己身上去,就算传出去,所有人也只会说是原徕下贱,大半夜给男人开门。
而那些充满着攻击性的话也没有办法中伤到柳从今,毕竟这世上会为贞洁焦虑的男人实在是少之又少。
但原徕有权有势,还有一身无可比拟的力量。
这让她成为了难以撼动的上位者,可以肆无忌惮地凝视着处在下位的柳从今。
就算她说的话极度脱离现实,大多数人也都会奉为圭臬。
因为她话语权高,说话分量重,所以,柳从今不得不听见去并为之破防。
“原徕,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他卯足劲强撑着站起来,妄图挽救已经彻底堕入泥潭的形象,“你凭什么!”
“聒噪。”原徕看着步履摇摇晃晃的柳从今,一把就将他重新撂倒在地,“与其说些不中听的废话,倒不如多为自己留点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