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西江月在江慕手里发出阵阵哀鸣,连带着影响到了沈其楼,“你跟我回去,今天的事情……我可以当作,从来都没有发生过。”
魔修似乎很喜欢看到沈其楼难受,看他也有这一天,被心上人拿剑指着,心里说不上来的开心,就差抓一把瓜子,当场开磕了。
什么话本子才会出现的情节,看得人心情舒爽。
江慕举着剑,西江月暗暗抗拒,却并没有大幅度的晃动,魔修看的啧啧称奇,这得到什么程度了,才可以让本命剑彻底为人所用,甚至可以拿来伤害剑主。
有这种人在,相信不日就是他们魔修一统修真界了。
等着等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魔修刚皱起眉,意识到不对,变故陡生,接着一柄通体黑色的剑直朝着他的命门而来,这一切发生的都太突然了,他还没来得及反应,剑就穿过他的身体,把他钉在了墙上。
等他再看,两人的位置已然掉了个,西江月物归原主,沈其楼站在后面,见状放下抵住江慕后背的手。
“你你竟然……还能使出灵力。”
魔修磕巴着指着沈其楼。
“拜你所赐,这一千年我一直在没日没夜的修炼。修为见长,至于为什么不突破,是故意躲着天劫。”
“所以你刚才都是骗我的?”魔修对江慕怒目而视。
江慕顶着两个通红的眼珠子,咧开嘴,笑得十分无辜,“对不住了哈,主要是你蛊惑人心的本事差了些,还是睡得太久了。”
魔修呵了两声,“不过你们两个不会真以为能伤到我吧?”
江慕下意识挡在前面,被沈其楼轻轻拂开,“师尊在,用不到你。”
魔修气急败坏,“想我堂堂魔尊,这不过只是开胃小菜,我的本体还在沉睡之地,我们等着瞧!”
说着他的身体开始趋近透明,这时江慕不知想起什么,心念一动。
魔尊的魂体离开之前,一股钻心的疼简直要深入骨髓,接着浑身上下都开始疼。这才想起是刚才沈其楼在他身上留下的伤口,被这家伙催动了。
“你很好,江慕,等着瞧!”
一小缕黑气穿过两人之间,飞出洞口。岩壁上因打斗而产生的碎石支撑不住往下掉,冰棺顷刻间化为乌有,藤蔓抽条发出唰唰声,顶端的花苞咯吱一下开放。水蜿蜒成小渠。
空气在静静流淌。
江慕一言不发走到刚才的墙下,把自己的剑捡了回来。蹲在原地磨磨蹭蹭良久没有动作。直到身后传来剑刃插进地里的声音,他才恍然梦醒一样回头。
“师尊!”
沈其楼用剑撑住身体,整个人好似轰然倒塌往下歪倒,江慕冲过去,胳膊十分克制的环住他的腰身。
“你怎么样?!”
沈其楼又咽下一口血,说话间口鼻都带着铁腥味,“无碍。放手。”
江慕犹豫着,手在虚空中晃荡了一会儿,还是重新贴了上去,“弟子心里不安,让弟子靠您一会儿吧。”
沈其楼一席白衣,滴血未沾,江慕拿不准他伤得是否严重,默认按重伤处理。按照他对师尊的了解,死要面子活受罪,伤越重越要想让人看不出来。
沈其楼这次没说话。
江慕眼神瞥见从主人手里脱手,躺在地上的西江月,天可怜见的。于是道:“师尊,刚才实非我本意。师尊的本命剑也是察觉到弟子并没有杀心,才肯乖乖待着。”
等两人出了墓穴,天地开阔,江慕呼吸到新鲜空气之后,转头看,西江月立起来跳过碎石群,跟在后面。
一股莫名的心虚上泛,“师尊——”
沈其楼淡淡扫他一眼,挥手变出了一个水镜,“你打算这样回宗门吗?”
江慕赶紧摸了摸脸,水镜里清清楚楚映出他的脸,一朵硕大的繁复的黑色花纹占据了他的左脸,指尖碰上,还有些刺痛感。
“这是……”
“魔族上古一脉的印记。”沈其楼补充道:“传说在万年前最后的血脉就彻底消失了,如今看来,典籍也不是很可信。怪不得当初你初进宗门,无人发觉。”
“不是,师尊我,弟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师尊要赶弟子走吗?”
其实他想问的是,师尊会不会杀了他,他心脏很脆弱,不想问这么直接。
“江慕,你知道的。”
沈其楼古井无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