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午的日头晒得南瓜叶打卷,蒋建华把嫩南瓜切成丝,往锅里倒着菜籽油。
“这南瓜丝得快炒,”她用铲子快速翻炒,“不然会出水,就不脆了。”
云棠音端着腌黄瓜走进来:“我把黄瓜切了些,配着南瓜丝炒,酸脆爽口。”
小兰坐在院里剥南瓜子,竹编的兔子筐里已经堆了小半筐。
“这瓜子得挑饱满的,”她把空壳扔到一边,“炒出来才香。”
宋玉双纳着鞋底走过来,看见筐里的瓜子直点头:“等晒干了,我教你用盐水泡了再炒,越嗑越香。”
傍晚的霞光把晒谷场染成金红色,傅煜城把晒好的老南瓜往屋檐下搬。
“这南瓜得码成金字塔形,”他把大的放在下面,小的放在上面,“通风好,不容易坏。”
念安抱着个南瓜跟在后面,脚步蹒跚,引得众人直笑。
晚饭的桌上摆着清炒南瓜丝、南瓜花卷、腌黄瓜,还有刚熬的南瓜粥。
念安捧着碗粥喝得欢,南瓜的甜混着黄瓜的酸在嘴里化开,小脸上沾了些粥粒,像只偷食的小花猫。
小兰往他碗里夹了筷南瓜丝:“这丝脆得很,多吃点。”
月光爬上槐树梢时,蒋建华在给念安缝南瓜形状的布偶。
“这布偶里装些南瓜籽,”她用黄布缝着瓜纹,“冬天抱着玩,沙沙响,像在唱歌。”
宋玉双坐在旁边补袜子,线团在膝头滚来滚去:“我把南瓜绒絮进了念安的棉裤里,比棉花还软和,冬天穿着不冻腿。”
傅煜城和傅远山坐在院里抽烟,烟斗的火光映着墙角的南瓜堆。
“明天把南瓜籽炒了,”傅煜城磕着烟灰,“装在小兰编的篮子里,给孩子们当零嘴。”
傅远山点头:“我再编个瓜子盘,放在石桌上,来人串门时能嗑着玩。”
念安抱着南瓜布偶躺在小床上,手里还攥着半块南瓜花卷。
“瓜,甜,”他含混地嘟囔着,眼皮渐渐沉了。
蒋建华给他盖好薄被,看见枕边的南瓜篮里,小兰偷偷放了把炒南瓜籽,饱满的籽粒在月光下闪着光。
窗外的槐树叶沙沙响,像在诉说着这平凡而幸福的日子。
储物间的陶罐里,南瓜酱的甜香、菱角蜜饯的清甜、芝麻盐的咸香混在一起,在暮色里酿成独特的暖。
这暖,是家人间的关爱,是邻里间的互助,在岁月里慢慢沉淀,酿成了生活最本真的滋味。
天刚蒙蒙亮,傅远山就蹲在院里炒南瓜籽,铁锅里的籽粒“噼啪”炸开,混着盐粒的咸香漫过篱笆。
“得勤翻着,”他用木铲划着圈,白花花的瓜子在锅里滚成浪,“不然会糊,苦得没法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