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生气、恼羞、唠唠叨叨地骂他,却没有避开他的视线,也没有离开他身边。
她变了。
她已经不是那个一触即溃的燕舒了。她对他的感情,也不再像从前那样单薄易碎。
她的反应让傅衍心底那团死灰重新点燃。他忽然意识到,他赌对了。
可也正因为如此,他想要的更多。他想把她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他想让她只依赖自己,只属于自己。
他低下头,掩住眼中不该出现的疯狂,嘴角却忍不住翘起一个极浅的弧度。
燕舒其实本想晾一晾他,想让他先开口跟她解释,让他知错认错,主动坦白,但她蹲着蹲着,又整理出一摞好看的照片之后,发现他竟然还未走上前。
犯了错却不知悔改。
原形毕露了是吧二哥,要上天了。
她眼神一冷,心里那点早就被宠出来的小脾气立刻涌了上来。她转过头去却看到傅衍的影子投在身后,神情沉沉的,像阴云,不笑也不动,安静得不像平常那个温声细语的二哥。
燕舒竟有种错觉,反而像是她做了什么错事一样。
燕舒眨了眨眼,心里忽然涌上一股不甘。
你不解释?行,那就别怪我。
她拿起那一摞照片,气呼呼地走过去,一手拽着傅衍的手腕,一手拿着照片,硬是把他拉到了她房间。
傅衍让她拉着走,没有挣扎,顺从得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他心里却在翻涌。
燕舒的掌心很软,力气却出奇地大。
进屋后,燕舒转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冷声吩咐道,“坐床上,别动!”
傅衍微微一愣,随即抿唇笑了笑,终于开口,语气带着点无奈的纵容:“好,我不动。”
燕舒看着他乖乖坐在床沿,乖得反常,更觉得他有鬼。
她轻哼一声,转身走出房间。
像只偷偷摸摸的小老鼠,小心翼翼地溜进傅砚的房间,踮着脚在房间里四处张望,又不敢开灯,直到突然想起傅砚还在国外,才松了口气,“他不在,不怕他撞见。”
房间里没有其他藏东西的地方,她转了一圈,才忽然想起衣帽间那处隐秘的柜子。
她推开柜门,一眼就看到了那熟悉的抽屉。咬咬牙,拉开了。
里面是她的贴身衣物,整整齐齐地叠好,旁边是一个不起眼的黑盒子。
她愣住了。
这些她不是早扔掉了吗?怎么全都在这儿?这是他自己的抽屉吧,怎么里面全是她的东西?
更过分的是,那只黑盒子还在。
她脸唰地红了个透。
她原以为傅砚会把它处理掉,结果他果然舍不得,还是藏在了这里。
傅砚!!!你也是个变态。
燕舒咬着牙,这兄弟俩,真的是一个赛一个,这个账先留着,她迟早也要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