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发颤,“程星灿”三个字在屏幕上泛着熟悉的光,仿佛一下子将她拽回了入学之初。
初次见面时,程星灿穿着一身铆钉皮衣,大剌剌地推开宿舍门,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满脸无奈充当保镖的哥哥。她挑眉看向缩在书桌前画画的燕舒,嘴角勾起笑容:“嗨,新舍友,以后多多关照啊!”
程星灿家里经营着连锁酒店,父亲一心想让她继承家业,逼着她选了金融专业。可她骨子里满是叛逆,白天在课堂上昏昏欲睡,一下课便拿起数位板苦干。
她强势又张扬,做事风风火火,而燕舒总是安安静静,像只温顺的小猫。谁也没想到,这样性格迥异的两人,竟会因为共同的爱好一拍即合。
可此刻,燕舒翻遍后台私信,数不完的消息中,偏偏没有一条消息来自她。她紧盯着手机屏幕,眼神中满是疑惑和失望,想不通这两年发生了什么。
还不等她继续暗自神伤,新消息提示框跳了出来,“燕舒小满!别当缩头鹌鹑,速来绿泡泡!再装死本小姐杀到你家把漫画原稿当厕纸。”
熟悉的霸道语气让燕舒鼻尖发酸。她慌忙打开绿泡泡,未读消息如瀑布倾泻而下。
燕舒略过这些消息,径直点击与程星灿的对话框,最近的消息停在两年前,程星灿发来一张自拍照,眼尾挑着张扬的红色眼线,配文“今天画了超绝的稿子!等你回来夸我”。
她的手指悬在键盘上良久,缓缓打出:“今晚八点,老地方见。”发送键按下的瞬间,燕舒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力气,瘫倒在床上。
然而还没等她缓过神,休息室的雕花门被轻轻敲响。傅衍像浸了温水的绸缎般的声音隔着门传来:“小满,该起来了哦。“
他推开门,将青瓷杯和药放在雕花矮几上。
燕舒想起她和程星灿约的地方,慌乱地将手机倒扣在床面,她抓起药片就着温水囫囵吞下,苦涩在舌尖炸开也顾不上皱眉。
傅衍垂眸看着她心虚小猫的模样,骨节分明的手指替她理了理翘起的发梢,“吃这么急干嘛,又没人和你抢药吃。”
他抬手看表,温柔嗓音裹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燕小满,走了,要去开会了。”
燕舒瞬间垮下小猫批脸,脑海里浮现出会议室那些油滑推诿的老股东,还有冗长枯燥的会议流程。
但对上二哥含笑的眼睛,她还是乖巧点头:“好的,二哥,用我记录什么嘛?”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傅衍弯起唇角,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眉心:“人到了就好了。”
会议室的水晶吊灯刺得人睁不开眼。燕舒跟着傅衍推门而入时,空气里正弥漫着剑拔弩张的气息。傅砚端坐在主位,黑色西装笔挺得像一柄出鞘的剑,听见声响抬眸,目光扫过她时转瞬变得柔和。
“外人到这种会议算什么话。”大伯傅余庆的拐杖重重杵在地板上,雕花檀木与大理石碰撞出刺耳声响。
傅砚指尖摩挲着会议桌沿,喉间溢出一声冷笑,镜片后的目光像淬了冰:“傅生医药的女主人,算什么外人?倒是大伯,当年挪用公司研发资金的旧账,要不要在今天一并清算?”
空气中嵌入沉静,燕舒攥着钢笔的指节发白。
随后ta冷静的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傅生医药前董事长傅晦庵向傅余庆先生转让15的股份,傅衍先生向傅砚先生转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