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穿着铠甲在水里捞人,本就行动不便,眼看着又有一批人跳了下来,他们发牢骚道:“操!真他娘的够了!要死快点死,死完了一块捞!”
甚至有人见几个人站在河边欲跳不跳,一脚给他们踹了下来!
这时,那位刚上任的骁骑校尉常桀穿了一身破麻布衣裳,拎着铁棍,好不威风地走来了。
常桀见状,怒喝道:“都住手!万不可伤人性命!”
骁骑军的将士全当做没听见,该捞的捞,该踹的踹,完全没把常桀当回事。
常桀没当过官,不知道该怎么整治手底下的人,他搓了搓头皮,急得干瞪眼。
桓秋宁恰巧路过,他一见到老熟人分外亲切,走过去笑道:“常校尉,你不够义气啊!如今咱们都在上京城里头,你升了官,也不请我去吃酒。”
“我哪有那闲工夫,”常桀正急得慌,“你看看,哪有人把我当个官。同样都是上战场杀敌,与其在营中当个不受人待见的指挥官,还不如当个拎起长枪就闷头杀的将士,还能在沙场上多宰两个敌人!”
“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桓秋宁拍了拍他的肩膀,“他们不是不听你的,而是你没把东西亮出来啊!军令如山,你的令牌呢?该不会是拿去当铺,换银两了吧。”
常桀在怀里摸了摸,掏出了一块镶着金子的令牌。
“这可是个好东西。”桓秋宁点头道:“来,我说一句你说一句,咱们看看这玩意管不管用。”
桓秋宁小声道:“先咳两声,大点声咳。”
常桀照做。
无人在意。
桓秋宁也不着急,他继续道:“把铁棍甩出去,往空地上砸。”
这下管用了。
郑卿远与荆广一齐向这边看过来,二人的眼神明显不悦,他们很显然不是很欢迎桓秋宁这个不速之客,但是还挺想看看他要做什么。
桓秋宁回了他们二人一个略带挑衅意味的眼神。他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第一把火,得先烧你手底下的副将——荆广。此人的出身与你相似,他是怎么在军中立威的,你就怎么把威风压在他的头上。”
常桀学着桓秋宁的语气,转着手中的令牌道:“荆副将,我看着你手底下的兵快跟羽林军的兵打成一团了,怎么也没把护城河给疏通开啊。”
令牌就在常桀的手上,荆广只能来跪。他瞪了一眼桓秋宁,单膝跪地,咬牙切齿道:“见过常校尉。这些流氓实在是难缠,劝也劝不走,打又不能打,他们想鱼一样往河里跳,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常桀道:“目无军令,杖责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