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牧生毫不犹豫地选择第一条路。
毕竟能活著,谁愿意死呢。
接著陆牧生问道,“那我以后该喊你裴小姐?苏小姐?还是什么大少奶奶?你到底叫啥名儿?”
女人瞥他一眼,旗袍下摆扫过青砖地面,“我不姓裴,那晚我是用假姓糊弄你,我姓苏,这里是我娘家,往后你只准喊我『大少奶奶。”
大少奶奶?
陆牧生一听,果然这个女人当时用的假姓。
“你既已经嫁人了,那你夫家是谁?留我这么个爷们在身边,就不怕你丈夫知晓?”
陆牧生问道。
女人脸色骤寒,眉黛压低下来,“你不需要问那么多,以后你便在罗教头手下做事,现在你可以滚出去了。”
就……就这样?
陆牧生一愣,心想不做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了?
“罗教头!”
女人衝著门口唤了一声。
络腮鬍汉子推门进来,腰里的匣子枪皮套泛著油光。
显然,女人口中的罗教头就是络腮鬍汉子。
女人抬手指向陆牧生,“他以后归你管,待到返回姑桥白家,安排在內院巡夜,倘若有人问起他的来歷,就说是苏府的长工。”
“得嘞!”
罗教头伸手拉住陆牧生的胳膊,跟拎小鸡仔似地往外带。
姑桥白家?
陆牧生听到这四个字,不由得踉蹌了一步。
然后回头瞅向屋內。
只见女人正对著铜镜摘下那朵珍珠,月白旗袍领口露出半截细颈,白得跟霜雪似的——
我去!
女人竟然是白家大少奶奶?
那个在姑桥镇十里八村闻名遐邇的寡妇!
有一句歌谣是这样唱的:凤台有一绝,神女下姑桥,白家俏寡妇,月宫斗仙娥。
“看啥?”
罗教头推了下陆牧生的肩膀,“大少奶奶的规矩严著哩,再瞎瞅,当心剜了你眼珠子!”
陆牧生摸了摸后颈,“剜就剜唄……反正她这朵,瞅著比高粱地里的刺玫还扎手。”
罗教头面部一抽,压了下声音:“小子咧,劝你一句,以后跟在大少奶奶身边,少开口、少犯浑,也少打听!大少奶奶的手段……嘖嘖,你最好盼著永远別见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