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白家的马车,还等什么!救人!”
说罢猛地一夹马腹,陆牧生骑著踏云冲了过去。
此时。
马车的车厢里,白承煊缩在角落,哆嗦著往媳妇杜玉婕身后躲,“媳妇……不好了,土匪啊,咱们要完犊子了……”
杜玉婕只有二十一岁,可比白承煊明显强多了。
一张俏脸虽也嚇得煞白,但手上死死攥著根珍珠髮簪,仍强撑著胆气瞪向那个掀开了车帘的土匪,“我男人是白家二少爷!我是青阳镇杜家的女儿,你们敢动我们,整个凤台都没你们容身之地!”
“哼!少拿白家嚇唬老子,至於杜家就是个……”
当那个掀开帘布的土匪头子,浑浊的眼珠落在杜玉婕身上,明显顿了片刻,“咕嘟”咽了口唾沫。
只见杜玉婕嚇得煞白的俏脸,更显楚楚怜人,几缕髮丝垂落在脸颊,衬得她那双杏眼水汪汪的,身上藕荷色软缎旗袍勾勒出了窈窕纤细的曲线。
胸前鼓鼓囊囊的,腰肢却细得像能一把掐断。
“乖乖,还是个水葱似的美人儿!”
土匪头子咧开了一口黄牙笑道,匣子枪在车辕上敲得“噹噹”响,扫向躲在杜玉婕身后的白承煊,“白家二少爷是嘛?老子管恁是龙是凤,今儿个落到老子手里,就是待宰的肥羊,识相点就乖乖听话,不听话老子一样崩了恁们。”
说著,土匪头子將枪口指向白承煊。
“別……別……我听话,我听话……你们是哪一山的土匪,只要放了我,要钱要粮我都可以给你们……”
白承煊在白家大院里养尊处优,哪经过这阵仗,瞅见黑洞洞的枪口嚇得说话都不利索。
儘管以前没遇到过土匪,但白承煊也听说土匪杀人如麻,无恶不作,尤其是像他这样有钱大户的人,落到土匪手中几乎很难有好下场,这让白承煊怎么能不怕。
“龟孙!有钱大户的人都是这点骨气出息,却它娘的能成天享清福,还能搂著俏婆姨睡觉,这世道真就早该死!”
土匪头子骂了一嗓子,一把薅住白承煊的衣领跟拎个鸡仔似的,从车厢里扯出来,“啪嗒”一声摔在地上,狠狠踹了两脚。
“嗷嗷……”
疼得白承煊惨嚎两声,一阵直翻白眼。
“承煊!承煊!”
杜玉婕见丈夫白承煊被打,急得就要从车厢出来。
可土匪头子却往车厢里凑,腥臭的汗味混著烟油味熏得人要作呕,“小娘子长得恁么水嫩,要么陪爷乐呵乐呵,爷高兴了就饶了你男人一命?”
“大当家的!您要是瞧上她,儘管带走!只要能放了我,咋都行!”
不等杜玉婕反应,瘫在地上的白承煊迫不及待地开口叫道。
杜玉婕整个人都错愕了,不敢相信看向自己男人,一双杏眼一下子噙著泪,“承煊……你你怎么能说这话?”
“玉婕,你先委屈一下,等我回了白家,立马就拿大洋来赎你回……”
砰砰——
可话没有说完,两声枪响突然破空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