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稳如司遥都不免有些不适应。
她被迫跟着进了屋子。
梁秋将她按坐在椅子上,自己也拉着一把椅子坐过来。
十分的豪放不羁,“老妇从鹿鸣宴上听得你的名号后便想见一见你。就想看一看这不参加鹿鸣宴的解元是何模样,竟如老妇一样的狂。如今看到你,倒是见识了一番。”
“丫头,你比老妇厉害!”
她再次笑出声,“连知州的面子都敢不给,老妇当年比你还差了一些。”
司遥:“……”
“梁师…谬赞。”
“诶——”
梁秋瞪起眼睛,“喊什么梁师,喊老师!以后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放心,为师定将所学皆传授于你。”
闻言。
司遥立马从椅子上起身。
郑重的朝她行了一个学子礼:“学生,司玉拙,拜见老师。”
“好好好…”
梁秋抬了抬手,眉眼间俱是笑意:“既然拜了老妇为师,这见面礼自然不能少。来——这符牌你拿着,好好保管。”
她从怀中掏出一青色玉牌塞入司遥手中。
沨阳梁家,乃是传承百年的书香世家。百年间家族中便出了六位宰相,是真真正正的底蕴深厚的豪门大族。
这玉牌是每个梁家子弟的身份象征。
凡是为官者见之皆要给三分薄面。
司遥自然知道这符牌是怎样贵重的东西,因此连忙推拒:“这如何使得老师,学生哪里能受此重礼…”
“给你,你就拿着。”
梁秋却硬是塞入她怀中,不许她拒绝,“如师如母,你既然拜老妇为师,那以后便是我沨阳梁家的人。以免有些狗眼看人低的冲撞你,这符牌你好好收着。记住,做我梁秋的学生,在外边吃什么都不能吃亏!”
“好了,你留下陪为师吃顿午饭,今日便可回去。三日后是云隐书院正式开课的日子,届时你再来此处找我。”
两人一起出了院子朝书院饭堂走去。
用过饭后,司遥便拜别梁秋,离开了书院。
她没有回静水巷,而是先去了一趟孔儒馆。
“师妹,这里——”
穆童远远看到她后,站在孔儒馆门口猛的招了招手。
待她走近,抬起一拳垂在她胸口:“你走了怎么连声招呼也不打?知不知道我都快吓晕了。鹿鸣宴何其重要,你竟然也敢不去!知不知道知州大人没见到你这个解元,脸色有多难看?”
“家中事急,耽误不得。”
司遥唇角勾起清浅的笑意,“而且,我不是留了信给师姐吗。放心吧,知州大人还不会和我这个小人物计较。我虽是解元,却到底还是一介白身,知州大人哪里会看得上我。”
“那云隐书院呢?那些大儒们也对你颇有微词。你就不怕她们给你穿小鞋?”
穆童觉得她放心的太早。
“云隐书院内正好有老师的好友在,老师已写信拜托那位大儒收我为学生。师姐就放心吧。”
“真的?”
穆童一脸怀疑的看着她。
司遥忍不住笑出声,“师姐觉得我会说假话?”
“那…行吧。”
见她这副坦然自若的模样,穆童也不再此事上纠结。
很快说起其他,“对了,接下来我们要在云隐书院待两年,住处你可找好了?不如搬过来和我一起住如何?周围住的也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学子,周汝生郑敏宣孔梦阮这些人你也都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