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珩啊,不是三佬爷倚老卖老,只是有些话不得不说。”
“你现在娶个年轻小老婆无所谓,可也得有个分寸,別把人宠坏了,这女人心大了就容易坏事,將来別给小澈留些麻烦事。”
他说得隱晦,其中含义却是大家都知。
容君珩浅浅扯唇,眼神变得冷冽。
“三佬爷確实有点倚老卖老了。”
主祭人脸色微变,却又忍下:
“三佬爷这把年纪,一条腿都踏进棺材里了,说话是直了点,你也別怪我。”
“为了容家的香火,你再不愿意听,我都得说!小澈也大了,容家主脉的香火传承就全靠他了。你看看旁支那些人,哪家不是子嗣绵延不断?”
“我听说小澈女朋友怀了孕,那是好事啊,不管那女人怎么样,孩子是容家的就得留下来。你是家主,容家香火传承责任重大,既然你自己不能生,那就该早点让小澈结婚生子,多给容家开枝散叶。”
容君珩眸光落在依次上前叩拜的人身上,看似心不在焉听著,却在主祭人话落后,意味深长道:
“谁说我不能生了……”
他低沉嗓音不高不低,一字一句却似铁锤敲击般,重重敲击在离得近的人耳膜。
周围好似凝了一瞬。
几道惊愕的目光都落在容君珩漫不经心的脸上。
阮芷也抬眸看了他一眼。
知道他这个时候说出来,必然有他自己的打算,也就静观其变。
容澈刚磕完头准备起身,僵在原地几秒才起来。
往旁边退去时,漆黑眼眸晦暗不明地看了看容君珩。
心底不断猜测他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
主祭人问出了大家的心声,“当年你半瘫后不能生的事,不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吗?”
“嗯。”
容君珩深如幽潭的黑眸似是隨意地扫了眼周围人,
“当年是不能生了,不过,年前在国外做了个小手术,医生说恢復挺好的,生几个孩子完全没问题。”
偌大空地上寂静一片,落针可闻。
容澈脑子像是被什么东西炸了下,空白一瞬,耳鸣得厉害。
又能生了?
所以……自己不再是他唯一的儿子和继承人?
他心口突跳,泛红的眼驀地盯著阮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