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君珩沉吟:“明晚吧,我带她回老宅。”
掛了电话,霍云川一抬头就见自家老公端著杯牛奶杵在门边看著她。
她双手插腰:“你傻站著干嘛,不会把牛奶递给我啊?”
年近六十,仍一副风流倜儻模样的容司騫无辜地睁大眼:
“你不是在生气吗?”
他递过去找骂啊。
这么多年的经验教训告诉他,儿子惹老婆不高兴时,他离得越远越好。
霍云川见他明哲保身的模样,更加气不打一处来,擼起睡衣袖子,狭长桃眼微眯,朝他勾勾手指:
“你过来,我告诉你,你养的好儿子干了什么好事。”
“他又做了什么?回头我说说他,都多大的人了还惹你生气,真是不孝。”
容司騫摸了摸高挺鼻樑,踩著碎步挪过去。
霍云川心底冷笑,耐心等著他。
这人从年轻时的小白脸到现在都成老头了,还是这个德性,半点出息都没有。
一步远时,她伸手把他拽过来,把他那张老脸当麵饼似的往两旁拉扯:
“你很快要当公公了,你的好儿子给自己找了个老婆。”
容司騫下身一紧,手上的牛奶差点撒出来。
“就这点出息。”
霍云川瞪他一眼,鬆开手,把牛奶端过来喝了。
容司騫揉揉脸苦笑:“老婆,能不能別嚇我,我是年纪大了,也不至於当公公啊,下次还是把后面的话放前面说吧。”
他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还以为她气到要阉了自己。
六十岁而已,他又不是不能用了。
霍云川语噎,將他从头到脚打量一遍,最后定在某处,撇撇嘴。
“你做好准备,你儿子明晚把人领回家,记得拿出你做爹地的威严来。”
说起正事,容司騫收敛表情:“都听老婆的。”
*
翌日清晨,阮芷睡醒已经快九点。
受怀孕的影响,最近几天她总是睡不够,尤其是冬天气候湿冷,更加不想离开被窝。
她睡得沉,都不知道容君珩什么时候起的身。
从最初躺在床上僵硬得不敢乱动一下,到被他拥进怀里,习惯闻著他身上好闻的清冽气息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