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总是被勾得不上不下的,她也会难受。
谢清砚甚至没有计较她的用完就扔,注意力全是在后半段句——直言不讳的倾心以告。
却叫他漆眸沉了沉,如何也高兴不起来,暗暗吃味。
听她的意思,往后难不成还会有二三四五个?
谢清砚忽而低笑,手下按捏的动作未停,声嗓温柔地哄问:“哦,那往后你还想有几个情郎?”
檀禾难得被他问住了,罕见地陷入沉思。
几个……倒是真没想过,她只和身前这一个郎君日久生情过,旁的人她再未有过接触,这如何能提前知晓?
眼见着檀禾蹙起细眉,是很明显的在凝思,谢清砚放在她腕上的手逐渐环绕箍紧,另一手捏住了她下巴,欲要抬起。
概因相处久了,檀禾敏锐地察觉出周身危险的气息,她极为聪明地迅速回答:“只你一个,只你一个!”
可惜迟了,答复她的,是一个掠夺惩戒般的吻,倾压而下。
檀禾紧紧抿住唇不让他得逞,含糊不清地将话还回去:“你也别勾引我。”
她想忍一忍。
可惜忍不住地启唇回应,舌尖勾连缠绕。
谢清砚当真是要被她这副反应逗笑,含咬住她唇舌:“记着你今天说的话。”
檀禾的眼睫在颤个不停,仿佛在云端浮沉,她点头说:“记得记得,我们暂时先井水不犯河水。”
谢清砚无言以对,叹气,只得扣住她后脑,不断加深堵住。
为何他们之间的理解和沟通永远存在障碍-
永孝二十四年,六月二十五,柔南公主出嫁。
落日余晖,十里红妆如霞一般横贯了上京城外的官道。
极目望去,官道上百官相送。
元簪瑶甚至还能安慰自己,这大抵是她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刻,毕竟全上京城里有权有势的人都在此了。
“娘啊,莫哭莫哭。”
此刻,元簪瑶望着近前的美妇人,抬袖拭去她如断了线的泪水。
周氏怎能不哭,她想过女儿出嫁之日,唯独不曾想过会是如今这般情景。
背井离乡,赴苦寒之地,哪怕之后能脱离,她也忧心忡忡。
元簪瑶实在没法子,同她咬耳朵,用气声胡言乱语:“娘,你帮我留意京中有无漂亮俊俏的小郎君,最好是家道中落,生活窘迫的,等女儿回来用钱砸他,好生养在外面。”
这句话叫周氏的眼泪一瞬憋回去,顿时气不打一处来:“都到这时候了,还没个正形!”
那也没法子,元簪瑶想,忧惧也无用,船到桥头自然直。
临登轿之际,元簪瑶
目光逡巡,隔着漫天涌动的旌旆,寻到城门上一抹纤细秀澈的身影,她小幅度地挥手告别。
依旧是城楼之上,风扬袖袂飘扬,青丝缠绕姿容,皎然出尘,只不过近旁多了个岿然伫立的男人。
提也古坐于马背上,在瞬间触及到男人如利刃般锐利的眼神时,他缓缓将森厉目光收回,然后果断转身,操着北临语对身侧低声吩咐:“阿塔,你带人留守后方,太子身边那个女人,无论如何都要得手。”
健德门上,谢清砚带着檀禾登高目送出嫁队伍。
檀禾心情复杂地望着底下乌泱泱人群,又见元簪瑶回身笑盈盈地朝她挥手。
她随之展眉一笑,冲远处火红的人影挥着手。
恰见队伍一侧的奇装异服的异域样貌男子,向她投来不善视线,暴虐在他脸上一闪而过,令人不寒而栗。
檀禾只觉得后背渗出细细的一层冷汗,不由抓住身侧男人的手,贴近问:“那人是谁?”
“北临大王子,提也古。”谢清砚紧了紧她的手,同样凝目望过去。
双眸如一泓深潭幽泓,暗藏着叵测杀机。
方才那一刻,谢清砚看清了提也古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