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临应当也不会即刻进犯,大抵会选择夏末初秋之际,此时为农闲季节,秋高马肥,可随时入寇边境。
寝殿中。
谢清砚撩开那道帘子,见檀禾正背对着身,低头不知在忙活什么,他唤她:“阿禾,过来量身。”
檀禾无动于衷,恍若未曾听到。
久不闻应声,谢清砚眉梢微动,终究是走到她身边,抬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
垂首认真的少女被他吓了一大跳,“啪”地合上药箱,脸色发白,美眸惊慌失措地看他。
那避火图不能放在东宫,万一被旁人发现不好,只得随身携带。
檀禾思来想去,觉得还是压在药箱底较为安全,将将放好,冷不丁身侧就大变活人,她魂都快吓飞了。
此刻她提心吊胆地想,也不知殿下看到没有。
她试探性地问:“你、你何时在我身旁的?”
“方才。”谢清砚见她满脸鬼鬼祟祟,视线落在她死死护住的药箱上,淡声问,“藏了什么东西?”
“收拾好的药。”檀禾心如擂鼓,软声回。
谢清砚凝视她,神情变得微妙起来,显然是不信,但却未多言。
檀禾紧张地咽了下口水,主动问话企图转移话题:“殿下找我做什么?”
“叫了几个绣娘来,赶在启程之前给你做几身衣裳,好轻装简行。”
谢清砚上下扫檀禾一眼,如今这一身曳地的广袖长裙不适宜出行。
檀禾知晓了,早前刚到东宫时,黄雀也让人给她量身做衣。
但她近来似乎是长了些肉,先前的衣裳穿得有稍许勒人。
于是,檀禾站直身体,熟稔地展臂面对他,纤秾合度的身姿一览无余,抹胸的杏红罗裙衬出精致白皙的锁骨。
之前弄出的红痕已然消尽,这些天来也不曾再次覆上。
谢清砚定定望着那片雪白,忽而半垂着眼睫,掩去眸底深色。
修长的指捏着量身的衣尺,另一手沿着檀禾的纤腰往上,慢悠悠停在后背攥住衣尺另一端。
“痒。”檀禾蹙眉,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朝后缩去。
“别动。”
静谧的屋内,身前响起青年暗哑制止声。
檀禾无奈仰首闭目,想要神游天外,极力去屏蔽这撩人的痒意。
只是许久,这股痒不褪反而更甚,直到带有薄茧的微砾指腹捻在上。
檀禾蓦地睁眼,垂眸看去,才发现外裳松散剥落,只剩下单薄的贴身中衣蔽体。
许是多天来的清心静身,檀禾根本没往别处多想,再次仰脸天真问:“量身还需脱衣吗?”
屈握的手一顿,谢清砚眸底是不加掩饰的欲念,大方承认:“不用,是孤想临行前先伺候你。”
这些日檀禾信守允诺,不碰不亲不抱不睡。
却令谢清砚更为难熬,想她想得紧,今日这一出量身本就是算计好的。
伺候?
檀禾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怎么她退避三舍,殿下反倒是自己凑过来了?
脑中灵光一闪,檀禾瞬间窃喜,那她日后晾一晾不理他,岂不是就会主动了。
可檀禾很快便见识了教训。
门窗紧闭的阒静屋中,浮光掠影争先恐后透过窗隙跃入其内。
软榻之上,檀禾绷紧了身子,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额边、脖颈的碎发已经湿透,黏糊糊地贴在肌肤上。
浑身上下被人搓圆揉扁,这回他终于不是撕咬她了,似是极尽温柔的一场和风细雨,从里到外炽热挑弄,感触被无限放大。
檀禾咬着唇说不出话来,眼中水雾流波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