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此番和亲,途中亲眼所观,她恐怕一生都不会见到田庐荒秽,百姓不得安居,流离失所的世道。
……
这厢,谢清砚带着檀禾昼歇夜行,比起上京,白日里西北的日头更是毒辣。
晨阳高升之际,两人在一处乡邑停脚,在巷道口的一家馄炖铺子解决早膳后,又寻了家客栈歇下。
掌柜的远远瞧见衣着不凡的二人,笑呵呵地问道:“两位贵客打尖儿还是住店?”
柜前传来低沉无波的一声:“住店,一间天字号房。”
“好嘞,三两银钱!”
掌柜的打量男人一眼,南来北往的人见多了,练就一双如炬慧眼。
眼前之人面若冠玉,鼻挺眉深,一双凤眸足以慑人,周身一股俯瞰尘世的凛冽肃杀之气。
腰间别着一把青色短刃,刀鞘上镶嵌着熠熠生辉的松绿宝石,泛着冷冽光泽,一如主人的阴寒锋利。
让人想不注意都难。
他当即断定,此人不凡。
下一刻,青年凌厉的目光转至身旁幕篱女郎,又变得柔和:“夫人,把银子付了。”
如此的自然而然。
这话出,掌柜的一愣,平生还是头一次碰上这等情形。
“好。”女郎应声,阔绰地掏出一块儿银锭,放在柜台上。
掌柜的目光再次在二人之间逡巡。
对于他们行商做生意的而言,掌了钱财即为一家之主。
是以他先入为主地想,这男人瞧着不怒自威,不曾想还是个惧内的。
檀禾身上盘缠管够,临走前,冯公公给她塞了厚厚一沓银票和银锭。
这一路上几乎没有用到的地方。
潮湿的水汽充盈在屋中。
朦胧雾气里,青年赤。裸着上身,下半身穿了件白色亵裤,水珠顺着紧实的背肌和三头肌滚下,没入线条收窄的劲瘦腰身。
许是察觉到视线,谢清砚微微抬眸,见檀禾正坐在床上盯着他发呆。
两人目光撞了个正着,檀禾陡然回神,朝他扬起笑容,脸颊却连同耳根都发起烫来。
不用多问,谢清砚都知道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谢清砚拎起干净的中衣,长腿几步迈过去,大喇喇坐在床边。
檀禾捂住双眼,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衣服穿好。”
眼不见心为净,色即是空,她默念着。
谢清砚依言穿戴整齐,伸臂揽过那截细腰,带着人倒在床上。
他笑问:“今日怎有贼心没贼胆了?”
檀禾趴在他胸膛上,放软了语气,柔声道:“你不累么,我不想闹你,睡吧。”
他一天一夜没合眼,当真成铁打的人了。
“
多谢夫人心疼体恤。”
从昨晚开始,他像是叫上瘾了似的。
檀禾撇嘴,说的她好像有多欲求不满一样。
谢清砚勾住她到下颌,俯首覆在软唇上吮吻一下,而后便将人按在怀中。
毕竟除了最后一步,他们什么都做过了,若是挑起了情。欲,两人都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