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清砚心里被轻挠了一下,紧接着好像被什么溢满了,眼里只能看见咫尺之间的少女。
他唇边勾起一点笑。
可他依然毫不满足,长指轻轻掐住她的下颌抬高,热切回应。
另一手按在檀禾白皙的颈后,不住摩挲,感受到她柔腻的肌肤。
灼热的呼吸如藤蔓般交织缠绕。
过了许久,檀禾意犹未尽地在他柔软下唇咬了一下,喘着气退开些许距离,盯着他看。
他们朝夕相处那么久,檀禾当然能看出他的不悦。
她想,殿下应当是听到了兄长和她的谈话。
“殿下不必在意阿兄说的其他郎君,你放心——”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檀禾摆出思索的模样,或许是余留的情热还在,眼波流转间,说不出的灵动娇俏。
脑海中灵光一闪,她摇摇谢清砚的胳膊:“我不会对你始乱终弃的。”
谢清砚:“……”
这话乍一听倒也没错。
然而谢清砚听在耳中,不由得皱了下眉,感觉有哪里不对劲。
他无声沉吟,半天只吐一个“嗯”。
谢清砚又亲了亲她的鼻尖,低沉开口道,“只这些远远不够。”
檀禾瞬间听懂他话中的暗示。
她咬唇,脸颊上若有似无地浮起一层薄薄的红晕。
“那等我回来的。”悄声细语的一句,仿佛怕被人听见似的。
谢清砚半垂的眸光看着她,听了这话,眼神忽然就深了下去:“无论怎样都可以?”
檀禾的脸红得更甚了,满脑子形形色色画面。
“……不许太过分。”
她半恼半嗔地提醒,眉宇间那层淡淡日光薄影,漾出细碎的明媚。
谢清砚轻笑了声,将她柔若无骨的身躯拢进怀里揉了揉。
这时,屋外隐约传来了两声咳嗽,似在催促。
不是别人,正是在外等候还没多久的褚渊。
屋子里静极了,是故这一声令檀禾骤然一惊,她神色慌张得想推开人,却半天没推动。
“我们又不在偷。情,”谢清砚看在眼里不禁莞尔,话里带着笑音,“你怕什么?”
檀禾轻蹙了下眉,顿觉他说的有道理。
过了一瞬,谢清砚不甚乐意地松开人:“去吧。”
他停顿了一下,抬手轻抚她的面颊,语气却极为严厉:“若是你兄长再提出想给你相看别人,不准听。”
檀禾抱起整理好的褡裢,不由笑了笑,啵地亲一下他侧脸,“我知道了。”
听她如此说,谢清砚凝重的神情才缓和了些。
廊下,褚渊来回踱步,正凭栏眺望之时,目光敏锐地定在几处——
院内空荡,除了满目的山石翠竹,参天古树,看似并无一人。
但树杪间,假山后,俱隐匿着几个身手了得的暗卫。
褚渊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静下细想,从在岷州初见起,妹妹身边便一直有人寸步不离地跟随着。
他不得不承认,谢清砚的确将阿禾护得很好,样貌也算无可挑剔,勉强能与妹妹相配。
可败就败在他的身份。
若他不是太子,褚渊能欣然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