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你怎么不说话了?”庞沂俯下身,用刀比划着孟仁虚的脖子,絮絮叨叨的念叨说:
“你刚刚骂我母狗的时候,笑得好大声啊……”庞沂微弱的声音在孟仁虚此刻的耳蜗里显得无比尖锐。
“我,我还是个男人的,不是母狗,不是。”凝视着孟仁虚的眼睛,庞沂低声解释。
不觉间,庞沂失了些力气,刀不小心蹭到了孟仁虚的脖子。
吓破了胆的孟仁虚赶紧解释:“……这,这,这,这,你,你肯定,你肯定知道的,拳赛,拳赛太多了,太多了,我,我很忙啊我!对不起,对不起啊!我不该说那些话!!!”
庞沂面无表情的看着孟仁虚,这个问题就算过吧,就当他是拳赛忙。
“我这段时间总是睡不好,你有什么办法吗?”说着,庞沂用手捂住自己的一只完好的眼睛,再放下手说:“我这只眼睛瞎了,你有办法治好吗?”
“……”孟仁虚望着辰皑,一时答不上话。
做局把辰皑卖进实验室的事,孟仁虚也有分红,也有参与。
庞沂摆弄着手里的水果刀,低声道:“其实,我也想像你一样睡个好觉,窝在沙发里哈哈大笑,挺好的……”
他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骨节,再扭头去看看孟仁虚的手,他的手没自己的手这么狰狞骨感。
“我已经好久都没有睡好觉了,身上疼,还痒,又不能抓,抓了会破皮……”
豆大的汗粒从孟仁虚额上坠落,打在枕头上一声响,孟仁虚咬牙安慰道:“哈哈哈,辰,指挥,以后会好的,以后会好的,你,你看,你这不是活过来了吗?”
“以后,多久的以后啊……”庞沂问孟仁虚。
孟仁虚没有回答,这个给自己挖的坑,他填补不上,才没办法的冲庞沂笑了笑。
庞沂追问道:“我?我为什么要等以后啊?我,为什么不能跟你们一样啊?我,不想我的身体这个样子。”
庞沂的脸贴了上来,孟仁虚怕得不敢吱声,他闭了闭眼,抿唇朝庞沂笑了笑。
庞沂还是那一副僵硬的表情,他问道:“主持人,你说说,那天,为什么会加长到五场啊,而且还是五个不同的人,打我一个,这,为什么啊?”
孟仁虚立刻解释说:“观众,观众需求,节,节目效果嘛……”
庞沂低头掰着水果刀的刀尖,问道:“这样啊,那,后两场我想退赛,你为什么说——退赛了就不给钱啊?”
闻言孟仁虚的脸变得煞白,他原想规避的话题,被庞沂生生扯出来了。
庞沂从床边站起,俯视着床上的孟仁虚,他的语气里失去了刚刚的愚钝,问道:“后两场,肋骨,好像断了不少,是你安排的吧?”
孟仁虚剧烈地挣扎了起来,他口中喊道:“不是不是不是!不是的!我!我没有安排啊!我!我!我只是个主持!我!我不是幕后啊!”
“当时的主办方也是你,我看过了,你叫孟仁虚对吧,因为缺钱,我甚至把一整张表格都背下了,其中也包括了我将要面对的三名选手,但是——您,不放过我,你跟他们一样,看我被打趴下了非常激动!”
“我看到你在我倒地倒计时的时候,激动得不得了,嘴都要咧到脑后了。”
孟仁虚眼看自己被戳破了,立刻换了一副面孔,咬牙切齿地挣扎着,骂道:“没错!你就是条母狗!叛徒!他们喂你两顿饭你就跟他们跑了!不是狗还是什么!”
“呵呵呵……”庞沂冰冷的笑了一声,举起手,在他手里被盘了很久的水果刀倒竖着落下,深深的刺进了孟仁虚的脖子里。
孟仁虚先失去了声音,渐渐的他的生命也随着他喉中的尾声末去。
庞沂拔出了染上了孟仁虚鲜血的水果刀,面着床上的温热尸体,回应道:“是啊,我快饿死了,讨口饭吃而已。”
下一位……
庞沂寻着这条线找了找,收债的,不对,该是称他杀猫的,在拳赛主持的后面,被没被俘,死了还是活着,他暂且还不清楚。
离开这里前,庞沂找了一套新衣服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