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杀不了陈屏,她带着无尽的愤懑开口,“你问陈屏我是谁,他知道。”
这种仇恨的目光,殷垣真是见多了。一眼就能看出她和陈屏的关系,“你是他太太?”
“是。”女鬼道。
郑山看局面稳住后猛地松了口气,连忙放下摄魂铃,给查探一番水大师的情况,见他没什么大碍才走过来骂道:“曹,这鬼真是难缠。”
“殷大师,跟她费什么话,这种杀人的厉鬼直接诛杀都是轻的,多留一会都是祸害。”
胡大师身体内的狐仙姑奶奶已经离开,拖着受伤的身体,同样点头,“必须斩草除根才行。”
“等等。”殷垣拦下郑山伸出的手,“急什么,先听她讲个故事。”
“什么故事?”郑山不解,“这可是厉鬼,她杀人还需要什么原因?”
“陈先生觉得呢?”殷垣扭头,淡淡地瞥了眼还沉浸在惊吓中的陈屏。
“什么?”陈屏咽了咽口水,“我、我看不见她。”
殷垣只能问郑山,“能给他开个天眼吗?”
“只能开一会。”郑山掏出一小瓶水倒在手上几滴,趁陈屏不注意洒向他眼中。
陈屏不适地眨了眨眼睛,眼皮出奇地清凉,视线先是模糊,紧接着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也看清了地上的女鬼。
“小君!”陈屏嘴唇翕张,“真的是你。”
“还真是陈太太。”郑山嘀咕了句,“这到底怎么回事?她不是意外死亡吗,怎么还要拉着陈先生一起去死?”
陈屏定了定心神,透过昏暗的光线看见满地的狼藉,打碎的花瓶残片凌乱的铺了一地。他的身后就是孩子,而面前是和自己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这是他的妻子。
陈屏拉了拉殷垣的手臂,沉下声音道:“现在帮我除掉她,你要多少钱都行。”
郑山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这是陈太太啊?你就不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杀你吗?”
陈屏坚定不移,“不管什么原因,我都不会原谅她的。我自认这辈子没有对不住过她——”
“哈、哈哈、哈哈哈哈。”女鬼猝然失声笑了起来,“你没有对不起过我?你居然会这么想……哈哈哈哈哈哈。”
笑着笑着,她留下两行血泪,“陈屏啊陈屏,你装好人装的自己都快信了吧?”
陈屏面色一冷,抓着殷垣的力道大上几分,“殷律师,请你现在就动手,事成后我愿意拿一千万作为报酬。”
殷垣:“撒开。”
“殷律师,你要想清楚!”陈屏最后两个字念的极重,“只要你帮我这个忙,以后你就是我陈屏的至交好友,想要什么,我都能满足你。”
“陈先生,你急什么呢?陈太太什么都没说呢。”殷垣甩开他,看向女鬼,“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的死和陈屏有关系吗?”
女鬼怨毒道:“是他亲手杀——”
“小君!”
“是他杀的我!”女鬼瞪着陈屏,“你害怕什么?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是不是?没事,你不敢说,我来说。陈屏的第一任妻子是被我和他一起谋杀的,我是被他和他助理谋杀的!你别以为不是你动的手,我就不知道你是幕后真凶,你当年唆使我去给你前妻车上做手脚的时候,我都记着呢。”
“她可是到死都以为是死在了意外当中,一点也不知道真相呢!”
郑山“卧槽”一声,和胡大师一起看向面无血色的陈屏,“陈先生你……”
再看殷垣,他脸上没有丝毫意外,似乎早就知道了真相。
“这到底怎么个事?到底谁杀谁啊?我怎么有点搞不明白了?”郑山有点晕,理了理思路,“照这个说法是,陈先生杀了陈太太,陈太太死后来找陈先生复仇……等一下,那陈先生既然知道陈太太是怎么死了,干嘛还找我和几位大师来看风水,要是撞上了陈太太,这不全都露馅了吗?”
“没搞清楚?”殷垣轻蔑地笑了笑,“陈先生拿自己当猎物引诱她动手呢,你们再次出手彻底杀了她,这样真相永远不会被揭晓,陈先生是个完美受害人呢。”
陈屏脸上挂不住,“这只是你的猜测。”
“但是很合理,不对吗?”殷垣道。
郑山没想到自己出手救陈屏反倒成了陈屏计划中的一环,有些脊背发凉,“你还特意带着我们来找你儿子,你就没替你儿子考虑过吗?他万一被误伤了怎么办?”
“我都说了这是他的猜测,不是真的,不是真的!”陈屏怒极反笑,昂首看着他们,“你们有证据吗?凭什么说我杀了我妻子?就凭我妻子的鬼魂说的话?呵呵,谁能看得到她?你们怎么让别人相信呢?”
“呸,真够卑鄙的。”胡大师啐骂了句,“我瞎了眼才帮你。”
陈屏睃巡一圈,“各位大师,如果今天你们出了这个门当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每人奉上五百万。但是倘若你们不配合,那我也没办法,反正丑话我说在前头,没人会信你们这群神棍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