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奇怪,殷垣打开手机看今天温度,室外此时也才23℃,一个非常舒适的气温。
不是天气的原因,那就是他身体本能的反应。
殷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感觉到异常,触及屏幕上一行行宋体小四号字体,忽然升起一个诡异的想法,不会是被论文刺激到了吧?
过了会,殷垣还是起身给自己倒了杯水,顺便往里面加了几块冰,一口喝下去半杯。盯着被擦得没有一丝灰尘,反光极其明亮的料理台台面,殷垣一边咔吧咔吧嚼着冰块,一边慢半拍地反应过来了这种燥热从何而起。
时针定格在十一点,柏扶青准时礼貌敲门,洗完澡又换了衣服后前来侍寝。
没想到刚推开卧室门,殷垣竟然已经躺在了床上,倚着枕头看书。床边亮了盏明黄色的护眼灯,在他的侧脸镀上一层柔和的光晕。
柏扶青下意识放轻了脚步,悄悄走过去,打算看看殷垣在看什么书。
不想刚靠近,殷垣把书一丢,早有准备似的,扯着他的领子把人拽到面前,没好气地问道:“你今天在汤里放了什么东西?”
柏扶青:“有虫草、鹿茸、乌鸡你不是挺喜欢的吗?正好这些也能给你补补身体。”
殷垣深深一呼吸,“确实很补。”
简直补过头了,他现在身体里跟有团火在燃烧一样,怎么也降不下温。
气氛一时间有点安静,柏扶青分析着殷垣的微表情,感觉不像是兴师问罪,倒有点恼羞成怒的意味。
柏扶青没想明白,把那本丢一边的书捞过来看了一眼,哦豁,是《道德经》。
刹那间,柏扶青福至心灵,忽然将前后的因果联系了起来。
他凑过去,非常严肃地问道:“殷律师,你是不是硬了?”
殷垣一向波澜不惊的脸第一次有了碎裂的征兆
月明星稀,天光破晓。
柏扶青今天的心情格外好,亲自给殷垣拎着包,恭恭敬敬送他下楼到车库。临分别前,柏扶青摁着车门提议,“今天也早点回来啊,我再给你煲汤喝。”
殷垣揉了揉眉心,衬衫上所有的扣子都被他扣得严严实实,不露出一丝多余的皮肤,只要不暴露出来,就没人知道他衣服下有多少密密麻麻的红痕。
眼看时间要晚了,他匆忙对柏扶青道:“你看着办,我走了。”
柏扶青目送他离开,几乎是哼着曲走回电梯。正是春风得意时,穷奇给他来了通电话。
他接起来只说了一个字,穷奇便立刻感觉到了不对,“你等会,你是柏扶青吗?什么情况,我在这边累死累活,你这么高兴。”
“有事说事。”柏扶青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敛,冷漠道。
“这感觉对了。”穷奇兀自点头,“我跟你说声,那小僵尸已经找到了,我现在就去抓回来,到时候见。”
他打电话时正在赶往H省的路上,话筒里的风声非常刺耳,柏扶青拿着手机奇怪地问他,“这么大风,你在哪里?”
“啊,哦,我在天上飞呢。”穷奇一人长的翅膀在身后翻飞,他拿着电话大声道:“这边信号不太好,你等会,我找个地方降落,我再和你好好说。”
柏扶青当人当久了,差点都忘了,他们可是是妖,出行比人方便多了
银白色C63汇入高架桥上,随着早高峰的众多车辆一起龟速前行。蔚蓝的天幕飘着几朵轻薄的白云,远处鸟语花香,一派盎然生机。
殷垣降下半扇车窗,试图借着晨风吹散他脸上的热意。
昨天真是太刺激了,连殷垣自己都没想到柏扶青那汤效果居然这么强烈。
他躺在湿漉漉的枕头半梦半醒间,还听到柏扶青念了句酸诗,“一炉春香袅似雾,罗裳红衾,我与垣垣枕共眠。”
罗裳红衾,我与垣垣枕共眠
殷垣埋在碎发下的耳尖红了红。
和他并行的司机突然探头出来对前面的车大声骂街:“我操你老母,你搞死哦,开个车跟乌龟似的,你怎么不下来爬呢?”
“”殷垣面无表情地将车窗升回去,一切嘈杂的噪音全部被隔绝。
同一时间,苗樾领着戚长宁走近路边的早餐店。
戚长宁身上还穿着昨天那件汉服,虽然有些格格不入,但也没人在意,毕竟这座城市是千年古都,每年来这边玩的外地游客总得过过汉服瘾,本地人也都习惯了。
卖包子的老板娘还夸戚长宁长得真漂亮,衣服也好看。
苗樾哈哈一笑,让戚长宁看看还有没有想吃的,“这边的牛肉汤和胡辣汤都挺好喝,你看看要不要?”
“或者肠粉也行,我好久没吃肠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