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鹏劫后余生,完全瘫软在地上,努力用手去抓团团,“谢谢,谢谢你,谢谢你……”
团团白色的裙边被他抓出一道道血手印,她低头叹了口气,“这是妈妈给我买的衣服,被你弄脏了。”
“我、我、赔你,给你买十件,一百件都行。”任鹏着急道:“只要你放过我,我做什么都可以。”
团团看向他身后,“兔兔,你听到了吗?他说做什么都可以,那我们开始吧。”
任鹏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腿部传来一阵剧痛,他艰难地回头看去,腿骨已经完全变形,呈180℃折叠,从后往前压,紧贴腰背。
他眼睛慢慢瞪大,紧接着惨烈大叫。
……
殷垣穿墙进入这个屋子,浓烈的血腥味让他心惊不已。
地上到处是已经凝固的血,还有锁链,衣服,一张行军床上甚至还有个女孩被束缚晕倒在那里。
“咦——我们不会撞上什么变态杀人现场了吧?”白无常嫌弃地扇风,“快找找那个小姑娘。”
殷垣扫了一圈,没看见团团,就朝行军床走去,试探着摸了摸那个女孩的呼吸。
她还活着。
只是身上裸露的皮肤上印满了各种伤痕,简直不忍直视。
“她被人囚禁在了这里……但是身上没有新鲜伤痕,地上的血应该不是她的。”
“但流这么多血,人是跑不出去的。会在哪呢?”殷垣低声自言自语,视线从行军床一路滑到地面,沿着血泊滑动的方向,飘出这间屋子。
血迹尽头是一堵堆放杂物的墙边。
靠墙面的有个半人高的凸起,上面盖了一层白布,白布轻轻晃动。
他掀开白布的瞬间,呼吸几乎静止了。殷垣看着这个不知道该不该叫做人的东西。
这个人被硬生生塞进了兔子玩偶里面,脸代替兔子玩偶露在外面,其余四肢都蜷缩在玩偶下。
脸上都是血,嘴巴被针线缝了起来,血顺着密密麻麻的针眼往外流。
“你……”殷垣试探性摸了摸他两个充血的眼睛,结果却是一眨不眨,看来神经反射也消失了。
白无常看了眼,嫌弃道:“咦耶,真恶心,真变态。”
殷垣皱眉,“这是个男人。”
白无常总算逮到了机会嘲讽回去,“这不是长了眼睛都能看见的吗?”
殷垣没搭理他的阴阳怪气,眸子落在地上的血迹,“一般囚禁绑架案,如果不是为了谋财,那就是单纯通过绑架折磨取乐。这种罪犯有固定的目标特征,但无一例外都会朝弱势群体下手,比如女性跟小孩。刚才的小女孩也就十岁左右的模样,凶手不大可能会突然转移目标来费力气绑一个成年男性。”
“他没有这样做的理由。”
“啥?”白无常懵逼,“你叽里咕噜说啥呢?”
“凶手没理由绑架他,那换个角度看……他就是凶手。”殷垣抿了抿唇,“这里还有其他人。”
“你不废话嘛,那小姑娘还没找到呢。不过这里……着实挺诡异。”白无常看了一眼地上的锁链,忽然顿住身体,眯起眼睛:“不对,有鬼味。”
万分之一秒间,判官笔如同射出的箭一样飞了出去,贯穿趁机偷袭的鬼手掌。
殷垣抬手揪住这个想跑的小鬼,“装神弄鬼还想跑?”
小鬼被前后夹击,勾魂索套上她脖子,再无处可去。
殷垣看着这个才到自己腰间的小鬼,蹙眉问道:“这里都是你搞的鬼?你叫什么名字?”
“我就是鬼,用得着装神弄鬼吗?”这小鬼露出原型,是个长发小女孩,一身白色裙子,长得精致可爱。狡黠的目光在殷垣和白无常身上扫,也不知道打的什么主意。
“他是你杀的?”殷垣问道。
“我可没杀人,你们鬼差可不要诬赖好鬼。”小鬼冷哼,“想要钱也没有,烂命一条,你们随意拿。”
确实没杀人,殷垣看了眼只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任鹏,再等一会等他咽气了才算杀人。
“团团在哪?”
“你想干什么?”小鬼警惕地握紧拳头,提防道:“她什么都不知道,全是我上她身干的事,你们要抓就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