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垣忍俊不禁,“那酒叫威士忌。”
“听着挺像,就它了。我今天要喝个痛快。”白无常高高兴兴地跟他离开医院。
殷垣先回家回了自己的身体,点了一堆酒等人送上门。
白无常就趁机在他家里转来转去,“你家那位又不在啊?不在也好,我每次看他都有点发怵。”
不提柏扶青还好,一提柏扶青,殷垣就想到自己和他结契的事。
照柏扶青的说法,他既然结了这个婚契,柏扶青就能保他平安到老,所谓命格早夭的说法也统统不能算数。
这么看来,他做这个地府判官也没继续下去的必要了。
反正离职了,他也不会死。
“老白——”
白无常不高兴地回头,“我姓王!”
“……”殷垣从善如流,“老王,你过来坐,我和你说点事。”
白无常狐疑地飘过去,“你又打什么主意呢?不会是不请我喝酒了吧?”
“少不了你的酒。”殷垣沉吟,“如果我不想干了,那我和地府该怎么解除劳动关系?”
“你不想干了?”白无常睁大眼睛,“你给我个理由,是我对你不好,还是都城隍庙的待遇不够,你说出来,我们可以商量啊。”
“……”
“……不是,你等等。”殷垣岔了个话题,“这还能商量?你之前怎么不跟我商量?”
“之前那是试用期,你见过哪个新人有资格谈条件的?”白无常理所应当,“现在你也算我们正式的同事了,待遇当然不一样!”
“请加个外包,谢谢。”殷垣有点无语,“你说说要怎么才能离职?”
“这是府君征调,就是泰山府君,东岳大帝,他老人家下的令,你和我说没用,至少也要和城隍大人讲才行。”
殷垣意外:“这么麻烦?”
“别人想干还干不了呢。”白无常就稀奇了,“我说你吃阴阳两界的饭多方便,不说给人看事抓鬼,就是从你当律师角度来看,你白天开庭万一输了,你晚上还能变个身跑法官家里或者对方律师家里吓唬吓唬他们,出出气,这多好啊。”
“我是有职业道德的。”殷垣义正词严,“我是律师,又不是什么黑涩会,输了案子还要来打击报复这一套。”
白无常搓搓手,嘿嘿两声,“城隍大人应该会喜欢你,你要是入了他老人家的眼,可别忘了给我说说好话。”
“我要是能说话,肯定提离职。”殷垣正说着,门铃响了。
来送酒的是专卖店的专职配送员,十分有仪式感地铺了个白色桌布,再摆上几支干净的酒杯。戴着白手套的手将酒从箱子拿出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醒酒,得到肯定答复后,便专业地起开酒封,往准备好的几支酒杯里一一倒入。
“您慢用。”他礼节性鞠躬,微微一笑。
殷垣点的酒不只是威士忌,还有其他两种葡萄酒,红的白的蓝的各占一个杯子,被光一照,投下各色透明的影子,格外好看。
白无常等人一走,便趴到酒杯旁边陶醉地深深吸了一口,“真是太香了,我都好久没喝酒了。”
“嗯,这个好,这个够烈。我以前就爱喝烧刀子酒,这种酒一入肚就跟刀子在胃里搅动似的,火辣辣的,又疼又爽。”
他眯着眼睛享受半天,才发现殷垣一滴都没动,不由奇怪,“你怎么不喝?”
“我一会还要开车,这酒都是你的,你自己慢慢喝吧。”
“行吧。”白无常抱着酒牛饮。
殷垣看了会,实在没忍住,“这酒要细品,你喝慢点才有味道。”
“什么破讲究。”
“这酒非常贵……”殷垣大致说了个数,“比你半年工资都高。”
白无常手一抖,“我滴乖乖,这么吓人。”
“这酒来还你人情,你不亏吧?”殷垣乜他一眼,白无常咽了咽口水,“那我喝慢点。”
殷垣接到了苏叶的哥哥的电话,他以为是来报苏叶平安的事情,想也不想便接通了。
谁知道苏木气急败坏道:“殷律师,那些人不知道怎么回事查到了我妹妹的住院信息,跑到了医院来堵我。”
“他们?有多少人?”殷垣下意识起身,拿上钥匙就要出门,“你报警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