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了,无业。”
“老——”
殷垣走过去打断吴长启的话,“焦叔,你不去钓鱼吗?我记得你带了钓鱼杆来的。”
焦端瞬间来了精神,“钓,老赵,你陪我钓鱼去。”他扭头客套地问吴长启,“老弟,你去不去?”
吴长启尴尬一笑:“你们去吧,我也不会,就不凑这个热闹了。”
焦端表示遗憾,接着毫不犹豫地大步朝着那块池塘走去。
吴长启眼睛在他背影上转了一圈,发觉殷垣也要走,连忙把人拦下,“欸,你好你好,我有个问题啊,你们今天走不走啊?”
“不走,在这住一晚。”殷垣看着他,“吴先生很着急离开吗?”
“这不是老婆孩子都在家嘛,我怕他们联系不上我等急了。”
“那确实。”殷垣点点头,没再接他的话茬,吴长启顿了顿,继续问道:“你们最快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吧。其实你要着急的话,现在就能走。”殷垣刚说完,吴长启立刻摆手,“也不是很急,一天而已,我也在这住一天。等你们走的时候,我再跟着一起。”
殷垣:“也好。”
吴长启扫了眼面前的年轻人,有些不自在地问道:“冒昧问一下,您是干什么的啊?我感觉你和那些人都挺不一般的。”
殷垣:“都是打工的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吴长启在他这碰了个软钉子,讪讪一笑,也不好意思追着问了。
柏扶青留在房间里打电话,殷垣就在外面到处走走转转,没一会就被赵云州看到,拉着他到一边:“你觉没觉得那个老吴有点古怪啊?他好像对我们很好奇,刚才还找小丁打探我们的身份呢。”
“他也找我问了。”殷垣看了他一眼,“在这种深山里,我们还都认识,就他一个人落了单,有点警惕也正常。”
“啧,我感觉不对。”赵云州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就凭我干了这么多年的刑侦经验,老吴绝对不对劲。”
“你怀疑他犯罪了?”
“不好说。”赵云州想了想,“等找机会我试试他。”
殷垣把他在车上说的话原话奉还,“出门玩,别犯职业病了。”
天色很快暗下来,去钓鱼的两个人也回来了,焦端平静地拎着空桶走进来,而跟在后面的赵父那张本来就不苟言笑的脸看着更加阴沉,赵云州诧异地问道:“你们俩空军还吵架了?”
“去你的。”赵父瞪了他一眼,“空什么军,我跟老焦是会空军的人吗?”
“我懂了,是国王的新鱼,只有聪明的人才能看见。”赵云州哈哈调侃一句,被赵父猛地一巴掌拍到背上,赵云州嗷一声扑到殷垣身边,拿殷垣当挡箭牌,“老赵,出门在外,你好歹给我个面子,我下属还在这呢。”
赵父懒得搭理这破孩子,对上殷垣看来的目光,脸色稍缓,“我们把鱼都放生了。”
“你们放生了,我们今天吃啥啊?吃草啊?”赵云州不怕死地露头道,“完喽,今天要喝西北风咯。”
“我们钓上来条死鱼。”赵父深深一呼吸,“赵云州你再乱接话,我现在就把你抽一顿。”
赵云州:“死鱼?钓上来的全是死的啊?”
“不是。”赵父道:“最后一条是死鱼,我们就回来了。”
赵云州还是没明白,“一条死鱼而已,又不是一个死人,你用得着这么害怕吗?”
殷垣:“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死鱼正口,收杆就走。钓到了死鱼就该离开了。”
“这什么奇奇怪怪的规定。”赵云州不理解,耸了耸肩道:“不吃鱼就不吃鱼了,反正老板准备了其他饭。”
殷垣故意慢了一步,等赵云州走远了才问赵父:“那条死鱼有问题吗?”
赵父深深望了他一眼,“我钓到死鱼前,听到一个小孩的哭声。池塘中间的水草很深,我还以为是哪家的小孩掉了进去,本来想下去救人,被老焦拦了下来。他说那不是孩子,是池塘里面的水猴子。”
“哭声响了一会,就自动停了下来。我原本将信将疑,谁知道声音刚停,我的鱼竿就有了动静。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它拉上来,是一条足足有我小臂上的鱼。我把它放在桶里,没过一会整个桶就莫名其妙地变得异常的臭。”
“我忍着臭,往桶里看了一眼,原来那条鱼早就腐烂了,内脏里面满是蛆,在桶里爬来爬去,乍一看跟飘着的米粒一样。”
“”听他这个形容,殷垣决定这段时间都不吃米饭了。
赵父张开空空如也的手,“所以我连桶一块扔了。”
殷垣皱了皱眉,“焦叔说什么了吗?”
“他跟我一样被吓一跳,我们俩收拾完东西就回来了。”赵父拍了拍殷垣的肩膀,“这事你别跟别人说,大晚上说出来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