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劫的就是你,老实点,乖乖给我烧点钱,今天就放过你。”
年轻人:“哦,哪个辖区的?叫什么名字?工作编号多少?”
鬼差一愣,狐疑地重新打量他,“不对,你怎么会知道我靠,我想起来你是谁了,都城隍庙的判官,你是活人!”
鬼差比见鬼了还惊奇,“我想想你叫什么,你还欠我一个人情呢——”
“嗯?”殷垣没想到还有个认亲环节,掏出判官笔就要记下来,“别跟我套近乎,谁欠你人情——”
“柏扶青!我想起来了,就是你!医院那次,你从我手上带走一个老太婆。”鬼差脱口而出的话着实把殷垣呛了一下,许久之前的记忆浮上脑海
听到动静起身走来的柏扶青本人:“???”
鬼差很兴奋并且自来熟,“老柏啊,你看今天这事就算了吧,大家都是同事,我就跟你开个玩笑而已。”
殷垣:“你等等,我不——”
“你刚才叫他什么?”柏扶青把门全拉开,目光巡睃在殷垣和鬼差身上。
“老柏柏扶青啊。”鬼差茫然,“这不是他名字吗,有啥问题?”
殷垣扶额,“我说是误会你信吗?”
他以后再也不随便逗鬼玩了,现在被抓包实在是尴尬。
柏扶青当着外鬼的面给殷垣留了面子,没直接拆穿,说了声没事,就守在一旁看着殷垣和鬼差对话。
跳过真假柏扶青这一环节,殷垣望向鬼差身后的向远,“他死得有蹊跷,现在能问话吗?”
鬼差跟着回头,不确定道:“应该可以吧,你就为这事啊。”他把向远拉过来,十分大方:“你随便问,反正我不赶时间。”
殷垣盯着向远:“你是被谁杀死的?因为什么?”
向远听到他的问题后,浑身打了个冷颤,哆哆嗦嗦地完全不像以往被害死、提起死亡原因就会暴走想要报仇的冤魂。他颤巍巍地道:“很、很多人。”
“很多人?”殷垣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有多少个?”
“记不清了,我记不清,反正有好多人。有的堵上我的嘴,有的蒙上我的眼睛,还有撕开我的肚子,掏出内脏”向远陷入自己的回忆中,似乎再次感受到了当时的痛苦,整张脸完全扭曲起来。
而随着他的回忆,身体大有恢复成刚死的模样——剖开腹部,牵肠挂肚。一根细长粘腻的肠子从他肚子里掉了出来
“喂,别想了。”鬼差眼疾手快给了他一巴掌,把他拉回现实中,“死都死了,想那么干嘛,还不够恶心的。”
殷垣:“你还记得为什么会被杀吗?”
向远摇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行吧。”殷垣摊手,“我没问题了,你们可以走了。”
鬼差如苍蝇搓手,讪讪笑了笑,“那今天的事?”
“下不为例。”
“好嘞好嘞。”鬼差大喜,牵着向远飘走了,“回见哈!”
“很多人杀了向远。”殷垣拉了拉肩上的外套,自顾自喃喃道,“集体参与?可是人数对不上啊。”
门被关上,柏扶青好整以暇地看着殷垣,“你在外面都是这么自我介绍的吗?”
“”殷垣倏然回神,有点心虚地解释:“就那一次,我和他开个玩笑。”
“是吗?”柏扶青仔细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几个月前。”
“那时候我们还没在一起吧。”
殷垣沉默,柏扶青语气玩味,“原来阿垣这么早就喜欢我了啊。”
“那倒没有。”殷垣道。
“不用解释。”柏扶青明白,殷垣年纪小,脸皮薄,他都懂。
柏扶青脑补了一会,当时殷垣面上对他冷言冷语,实际上背后心心念念的都是自己,就感觉心软成了棉花糖一样。
殷垣感觉他的眼神不停地变化,下意识退了两步,再次重复:“那次只是开个玩笑,你别想多了。”
柏扶青:“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