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家农家乐和向远认识的也不过三个同行的伙伴而已,其他人谁还认识他
听到消息的任业行匆忙赶来,脚上的一只拖鞋都飞走了,看着床上被分尸的人,惊恐几乎在他脸色凝成了实质。
“哕——呕——”任业行下意识捂着嘴不停弯腰干呕。
赵云州看见他:“任先生,我想问问你——”
“别碰我!”任业行大喊一声,“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又死了一个?你不是警察吗?为什么还找不到杀人凶手?”
赵云州皱眉:“目前还没找到证据——”
“别跟我来这一套。”任业行激动道:“我看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是不是看上了我们的钱,把我们几个骗进来一个一个杀了,好拿着钱逍遥快活。我告诉你们,别做梦了,我现在就走,我现在就要离开这里!”
“你别激动,冷静一下。我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是外面下着这么大雨,你自己出去,很容易出事!”赵云州道。
“那也比在这被当宰了强。”任业行啐骂一句,转身就回房间里收拾行李,而后跑到另一间客房猛猛敲门,“程程,你出来,我们现在就离开这里。”
过了会,程程从里面打开门,睡眼惺忪,“任哥,怎么了?”
“怎么了?何晴死了。赶紧跟我一块走。”任业行道:“这里全是杀人犯,再住下去,我们俩也得死。”
程程惊呼一声,“什么?何晴也”
“还不赶快跟我走。”任业行拉着她,匆忙下楼。
外面大雨没有转小的迹象,一开门就能听见外面劈里啪啦、嘈嘈错杂的雨声。任业行咬咬牙,踏出一步,忽然一声惊雷,响彻整座山林。
程程愣了愣,犹豫道:“任哥,外面的雨太大了,还是山路,不好走啊。”
任业行扭头,眼睛满是红血丝,“你在说什么屁话,慢点开不就没事了吗?再留在这里我们俩今晚就得死。”
程程踌躇不前,紧随其后下楼的赵云州猛地出声道:“你跟着他走,就不怕他才是杀人犯吗?”
程程愣住了,“什么意思?”
赵云州道:“你们在这里住了不过两个晚上,和其他人基本上都没什么交流。尤其是向远死的那夜,其他人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又怎么知道他随身带了那么多钱?知道他带钱的人只有你、任业行、何晴三个人。何晴现在死了,你说剩下的人里,谁最有嫌疑?”
程程倏然反应过来,“任哥你——”
“闭嘴,蠢货。”任业行恶狠狠道:“你相信他一个陌生人的话,也不相信我吗?只有我才是为了你好,他嘴上说是警察,可谁知道证件是不是他提前伪造的?”
程程:“可是向远带钱的事,确实只有我们知道。”
“草,所以你相信他们对吧?那你就留在这里吧。”任业行拿着行李和车钥匙,头也不回往雨幕走去,“老子自己走,你死了可别找我托梦就行。”
任业行没给程程多余的时间,上车后便立刻锁上车门,一脚油门开出了农家乐院子。
“这就走了?”程程喃喃自语,单薄的身体站在雨边被冻得微微颤抖,赵云州说的话有道理,可任业行说得也有道理,她现在谁也不敢轻易相信了。
小丁见状,不由也道:“赵哥,不如我们也出去试试吧?”
赵云州迟疑,“再看看吧,现在的雨还是太大,等下午说不定就小了呢。”
殷垣远远地围观这一幕,视线扫过客厅里的人,发现少了许多人,柏扶青就不说了,赵父赵母,老板和吴长启,还有焦端,全都不在这里。
想到焦端,殷垣不由沉思,焦端自从来了这里后,很少会出门,也不知道他在房间能干什么。
殷垣找到他的房间敲了敲门,焦端没出来,隔着门说自己在休息,不想出来
赵云州祈祷的这场雨并没减小,反而过了午后,任业行居然又驾车回来了。
推开车门,跌跌撞撞地冲下了车,任业行脚底一滑,扑到另一辆车的后备箱上,顾不得浑身被雨淋透,大声喊道:“救命啊!救救我!”
小丁闻声赶出去,“怎么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任业行:“有有鬼,闹鬼了,这个山上好多的鬼,我们谁也出不去了。”
小丁和紧随其后出来的众人无端被这话弄得一阵恶寒,“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哪来的鬼?”
任业行:“出不去的,这条山路都被封了,我们谁也别想出去。”
“出不去了,都出不去了。”
湿寒的风顺着敞开的门吹进来,殷垣感觉自己的手心一阵冰凉,只听身边赵云州暗骂一句,“这个人有病吧,脑子肯定有问题。这路怎么可能出不去?”
吴长启插了一句,“小赵警官你还记得我吗?”
“你怎么——”赵云州噤声了,迎着吴长启另有深意的目光,蓦然想起吴长启之所以来农家乐就是因为他也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