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有功德,我怎么看不出来?”殷垣纳闷了,还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要么说当局者迷呢,你替地府办事,又惩善扬恶,身上的功德当然不少。”柏扶青找了个词形容一下,“你在我眼里就是一直闪闪发光。”
“”殷垣端详他的表情,竟然没找到一丝开玩笑的痕迹,表情有些僵硬,“我不会在别人眼里也这样吧?”
行走的发光体?行走的显眼包还不多。
“这就不清楚了。”柏扶青道,“不过你发光的样子更好看。”
柏扶青的夸奖就跟不要钱一样,随时随地都能蹦出来。殷垣听多后就麻木了,反正柏扶青眼里的滤镜有十米厚,说话的可信度在他这大打折扣。
殷垣:“行吧。”
他的问题都问完了,起身就要走,柏扶青手疾眼快地一把拉住他,“天都黑了,你干嘛去?”
殷垣:“我去看看赵云州,他要是死在这了,我到时候还得替他给赵叔赵姨养老,太麻烦了。”
柏扶青无声地磨了磨牙,“我还以为你怕我孤单来陪陪我,原来都是为了他啊。”
“话不能这么说。”殷垣一本正经道,“赵云州才是你正儿八经的干儿子,帮他也是帮你……”
“打游戏认的儿子,我也不想要。”柏扶青撇撇嘴,不过看殷垣打定了主意,也知道说什么都没用,只能道,“你去吧,看来今天晚上就我一个人独守空房了。”
……
看见房间里板板正正地燃烧着的三根蜡烛时,殷垣都惊了一下,脱口而出,“你在这上供呢?”
三根摆一排就算了,还是白色蜡烛……
赵云州看了眼蜡烛,往旁边瞅了瞅任业行和程程,“像吗?”
“……”任业行面露菜色,早就想说了,这也太瘆人了吧。
殷垣灭了根蜡烛,“有的东西总要忌讳一下,你心别太大了。三根敬仙,四根敬鬼,三根四根都不好。”
赵云州满脸受教了,发自内心地吐槽道:“也是服了,我以前天天下基层破除各种封建迷信,现在倒好,我还主动学起来了。”
“碰上装神弄鬼的东西叫封建迷信,要是碰上真的鬼那该叫救命。”殷垣冷不丁开了个冷笑话,但除了他外没一个笑得出来。
烛火映在窗子上,倒映出一片幽蓝色的火光。殷垣微微低头看向窗外,外面黑的什么也看不见,房间内没人说话,一下安静得出奇。
赵云州简直坐如针毡,度秒如年,恐惧源于未知,他脑子里一会脑补出穷凶极恶的匪徒,一会又脑补出红衣厉鬼,无论是哪个,他都有点心虚。
毕竟出门没带枪,只靠肉搏的话,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而且鬼好像也打不死吧?
赵云州内心天人交战时,突然听见殷垣来了句,“有人过来了。”
“!!!”赵云州从椅子上弹起来,拿上一根棒球棍,小心翼翼地靠近门。
任业行和程程的目光紧紧追随着他,紧张地连大气都不敢喘。
外面的东西,到底是人是鬼?
门被敲响几下,赵云州心说这个东西还挺有礼貌的,他趁对方不备,迅猛地拉开门,挥起棒球棍就要砸下,等看清来人的脸后不由一愣,紧急刹住手。
“焦叔,你怎么来了?”
烛光映着焦端的脸,他眼中带了点血丝,看着一脸疲态,“我饿了,起来找找有没有吃的。你们在这干嘛呢?”
殷垣走过来,“我知道在哪,我带你去拿吧。”
焦端指了指赵云州手上的棒球棍,“你小子防贼呢?跟我一块下去,我有话要和你们俩说。”
“焦叔,我这有事……”赵云州犹豫。
“耽误不了几分钟,还能出什么大事。”
赵云州扭头跟殷垣对视一眼,“那殷垣你在这等着?”
“殷垣要给我拿吃的,你们俩一块去。”焦端命令似的把两人强行叫出去。
焦端几乎是明摆着要把两个人支出去说话,殷垣和赵云州对视一眼,决定先出去,看看他要说什么东西。
赵云州把门带上,一步步踏在走廊上,“您大晚上有什么事啊,明天再说不行吗?”
焦端:“明天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