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笙亦跟着讥诮道:“星儿,若你真想带他回去,倒是可割下他的头颅带回,咱们回程正好顺道去祭奠师傅他老人家。”
……
所以说,这还怎么聊?
她只能调动自己贫瘠的脑细胞走理智路线:“师叔,现在昆仑还有四个能动弹的修士,请问加起来能打得过他吗?”
潜台词很清楚,她现在这幅死样子真要跟你们走,最后你们能不能走出这怪石戈壁都未可知,况且这里还有许多凡人呢。
谁知从她醒来一直沉默的秦风抢过话道:“师姐放心,便是死——”
“死个毛啊!”
徐星星倏然的情绪激动,直让她的身体痛得瑟缩了好一阵,她团着睺渊的手缓了须臾,厮磨着男子因用力都有些发白的指节,冷声道,“秦风,我以前怎得没发现你怎么这么轴?怎么?你便是死也要如何?你们都死在这里我再跟着他走,还是我主动跟着他走,明眼人都知哪个才是优选,并且,
“我就是愿意跟他走,我喜欢他,我想和他在一起,我这么说,够清楚吗?”
她真的有些叛逆起来了。
为何别的穿书女就左拥右抱,为何她们就能潇洒肆意从心而活?
偏偏她就要藏着掖着,活像做错了天大的事。
她只是喜欢一个人而已。
若她是许星儿,她无论如何都不会喜欢上睺渊,便是喜欢了,也会逼迫自己放下。
可她不是。
她就是一个外来的,做个任务爱上了朝夕相处的适龄男子。
男子又恰好喜欢她,比她还恋爱脑。
她就想和他在一起,这怎么了呢?
怎么了啊?
怎么就这么十恶不赦,天理难容啊?
不仅是系统还有百兽册,现在连昆仑都要来拦?
她偏偏就不干了。
于是,她的眸光扫过众人,一字一句地道:“师叔,我不是骗你,亦不是为了什么救世预言,我就是喜欢他,很喜欢,所以,我要跟他走,我并不是在奢求您的同意,当然如果您同意我会很开心,可即便您不同意,我还是要跟他走的。”
睺渊刚刚一直绷得极紧的身形,在听见这番话后瞬时软了下来,戾气全无,大拇指一下一下地勾着着她的指尖。
顾诺的神色尤为苍白,好一阵才道:“你不管你的父亲了么?他若是知晓——”
“我父亲应该高兴才对,不论如何,我救世之名这不是达到了么?”徐星星笑了一声,“我生出来不就是为了干这个的么?”
姜笙忽而接过话来,声音尽是怒气:“我不管你父亲是如何说的,你母亲将你生出,仅仅是想让你存于世间,如此而已!”
徐星星看了过去,笑了:“是吗?那我要谢谢母亲。”
大抵是徐星星言语中的随意刺痛了姜笙,她目欲眦裂:“星儿,我与沈黎不同,她将你视作慰藉,而我仅是见你便觉得心痛至极,由此自你出生,我便一直刻意避着你……你与父亲争吵之事,我是知晓的,原因我亦听说一二,我未曾出面告诉你是我一直不敢去找你见你,抱歉,我早该告诉你的。”
“我当时并不听信天机阁之预言,多次催你母亲……将你打掉,可你母亲始终不同意,她说,她要感谢这预言,若不是这预言,许翼绝不会同意她将你生下,可她想,她想生下你,想让你存于世间。”
徐星星看着姜笙,又想起许星儿的母亲,将笑收回去了:“可是,她也并未问我,到底是否想存于世间。”
许星儿想吗?
她不知。
但当她被父母抛弃的时候,是不太想的。
可当她爷爷把她揽下时,她又想了。
人总归活在爱里,才更能向阳茂盛。
那她现在选择睺渊,大抵也是下意识地想要更为繁茂吧。
“走吧。”她对睺渊道。
“星儿。”沈黎倏然开口,让场中人又是一惊,更惊得是这次不只是唤了一声,她看了徐星星须臾,紧接着又道,“星儿,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
声音清亮,好似已然恢复了神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