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再次入座。
“王爷,末將把黑先生与盗圣大人请来?”
“先不必,稍后再说吧。我今日前来,实有要事来告诉薛总兵。”
“王爷请说。”
薛盛表情严肃道。
李泽岳沉吟片刻,问道:
“薛总兵,霜戎这几日攻城,你可曾摸清他们的兵力?”
“末將根据这几日的情况来看,霜戎可战兵力,不过八万。”
薛盛说这话的时候,表情带著几分不解,还有几分思虑。
李泽岳瞭然了,喃喃著:“果然如此。”
隨后,他的表情认真,接著道:
“薛总兵,我这里有些猜测。
根据神山的消息以及我自己的分析,霜戎此次用兵,极有可能是三线出击,雪满关只是其一。
其主力极有可能已然赶往西域,趁都护府兵力空虚,拿下西域诸城。
前来攻打雪满关的力量,或许只是幌子,霜戎声东击西之计。
第三线,据我外公所言,恐怕已经进逼月轮,企图把那里也变成他们的牧场。”
闻言,一旁的谭尘瞪大了眼睛,隨后看向总兵。
薛盛沉默著,眼神中没有意外之色,只有一抹瞭然。
想来,这三天他也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想到了霜戎主力並不在此的可能性。
薛盛端起茶杯,缓缓道:
“王爷,此番战事,或许確实如您方才所说的那般了。
这些日子,末將一直求稳,居城固守,未能摸清敌方底细,没有与其野战,只怕中霜戎之计。
如今看来,倒是错了,一直稳守城池,才是真正入了霜戎的谋划。
若是他们的主力当真已然北上,留在雪满关的这一部,想来……一方面是想声东击西,另一方面,便是想把雪满关的兵力钉在这里,以免有其他动作。”
说到最后,薛盛无奈地笑了两声:
“没想到啊,打了一辈子仗,在陷阵营里给陛下扛了半辈子旗,
临到老了,被霜戎那小汗王那么容易给唬住了,躲在城里当王八让人硬生生打了三天。”
李泽岳適时笑了两声,既是宽慰又是揶揄道:
“岳丈大人常与我说,凡遇战事,薛总兵每每为先锋大將,必衝锋在前,不计伤亡,陷阵死战。
今日一看,岳丈所言不实,薛叔这分明是老成持重的大帅,凡事谋后而定,以大局为重嘛。”
“哈哈哈。”
二殿下一声薛叔,叫得薛盛满脸笑意,拍著胸脯,豪迈道:
“王爷,既已摸透那霜戎小汗王的算计,那末將就明白怎么打了,区区不到八万的兵马,也敢在俺面前叫囂。
还请王爷放心,五日之內,盛必取下敌帅首级!”
薛盛的笑声中气十足,威严的脸上满是狂傲与自信,他仿佛回到了年轻时,於陛下帅帐之中,群雄薈萃,一个个大喊大叫著,说著如若不成提头来见,爭抢著大战军功。
“薛总兵莫要著急,此战还需先行试探,真正摸透敌方虚实,再伺机而动。”
李泽岳微笑著说了句屁话。
薛盛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