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的咒灵的血。
江訫月突然感觉到有点痒,五条悟的力度像是羽毛一样,明明传来的感觉是轻轻的。
可是偏偏用羽毛尾端扫过时候,反而会在皮肤激起那若有若无的痒。
她本能地想抽回手,可是他却扣得更紧了。
他的手掌宽大,骨节分明,当五指收拢时,轻易就将她的手腕整个圈住,拇指抵在脉搏处,食指与小指在腕骨下方相触,还余出一截指节的空间。
她的手腕太细了,细得像一折就断的花枝,虎口蹭过她内侧的皮肤,那热度一点点地顺着空气传来了。
他指腹下的脉搏顿时跳得更快了,像只被困住的鸟,扑棱着翅膀撞着他的掌心。
他的热度是活的,带着侵略性,而她的皮肤则像浸在冷水里的玉,冰凉的,和夜风一样。
暖与冷,交织。
【叮!接触面积达标!获得碎片×5!久违的贴贴,额外奖励5碎片】
江訫月:“……”
“伤得还挺重,怎么回事?”他终于抬眼看她,声音平静得听不出情绪。
江訫月挣了挣没挣开,只能任由他握着,三言两语交代了经过。
“所以那个咒灵,现在关在你的领域里?”他问道,拇指轻轻地摩挲着她的腕间。
他的指腹温热,若有似无地游移。
更痒了!
那痒意不是尖锐的,而是柔软的、缠绵的,像一滴蜜坠入清水,缓慢地化开,变得甜而酥麻。
她一时间分不清楚,是因为他的动作才觉得痒。
还是伤口痒。
像被蛛丝缠住的蝶,越是挣扎,越被那细不可察的丝线勒进……翅膀里。
“也不能说是关吧,反正……她的确在里面呢。”她努力分散注意力,对着他讪讪一笑。
五条悟却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没有过多追问,他再次垂眸看向了她的伤口。
她伤口已经有愈合的倾向了,蓝色的血液已凝固了一些,在皮肤上形成奇特的纹路。
咒术师受伤了,可以用反转术式治疗。
那么咒灵呢。大多数情况下可以依靠自身的咒力逐渐愈合,或是通过吞噬同类来加速再生,弱小的咒灵被更强的同类撕碎、吸收,化为养分,成为对方恢复力量的养料。
所以,越是强大的咒灵,越会本能地猎食其他诅咒,就像野兽舔舐伤口时,也会顺便咬断更弱者的喉咙。
“你要找硝子来处理伤口?”五条悟看向她。
江訫月开始尴尬了,其实寻常人去医务室没什么奇怪的,主要她现在咒灵。
人一尴尬的时候,手上就特别忙。
她不自觉的用空着的手摸了摸头发,踌躇了一会,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不是,我自己处理就行,我想要点碘伏……消毒。”
果然!
他闻言,突然嗤笑一声,慢条斯理地重复了一遍:“消毒?”
那声音懒洋洋的,尾音上扬,打着滑往人心里钻。
她更尴尬了。
确实很滑稽,一个咒灵受伤了,此刻却像个脆皮人类一样,小心翼翼地惦记着碘伏消毒。
按理来说,咒灵的血条都是比较厚的,就像是当初的漏瑚,脑袋都被五条悟扯掉了还能复原。
而她此时此刻竟然,还怕伤口发炎。
算了,爱咋咋地。
“五条老师,你就当这是我的一点心理安慰吧。”她撇撇嘴,睫毛低垂着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却刻意避开了他探究的视线。
头顶的白炽灯在她脸上描摹出明暗交错的轮廓,将那份欲言又止的期许勾勒得格外鲜活。那是一种“我知道这很离谱但万一有用呢”的微妙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