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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清晰。

她终于明白，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将全部的身与心都献祭给了那位危险的神明。

而这个时候，五条悟却突然凑近，蓝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怎么想起来了？需要我帮你回忆细节吗？”

江訫月吓了一跳，毕竟自己此时正在胡思乱想，她几乎要从床上弹起来，慌乱中一脚踩空，险些栽下床去。幸好五条悟眼疾手快地揽住她的腰，才避免了一场惨剧。

“我、我去洗漱！”她结结巴巴地说着，手忙脚乱地挣脱他的怀抱，她甚至顾不上浑身酸痛的抗议，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向浴室。

五条悟撑着脸颊，饶有兴味地欣赏她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笑出了声：“美子啊，在休息休息，下午可能要开会。”

“知道了！”她崩溃地叫道。

五条悟慵懒地躺回床上，眼底闪过一丝笑意。他太清楚这只小兔子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毕竟，哪有猎物能逃过神明的追捕呢？

*

东京咒术高专的会议室里，夜蛾正道双手撑在长桌上，粗犷的眉宇间凝结着化不开的凝重。

“横滨的情况比预想的更复杂。”校长的声音听起来低沉而严肃，目光扫过在座的每一个人，“异能者与咒术师的能量相斥是铁律，但羂索显然找到了某种方法强行融合。”

会议室的投影仪将一张高清照片被投射在幕布上。那是江訫月在横滨贫民窟深处拍摄的特写画面，灰白色的尸体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质感，皮下血管泛着不自然的靛蓝色荧光，而每具尸体的额头正中，都烙印着一朵盛开的黑色莲花咒纹，。

“这些改造体同时具备异能波动和咒力残秽。”七海建人推了推眼

镜，“更麻烦的是，它们似乎能通过接触传播变异。”

冥冥突然若有所思地开口：“横滨那边呢？港口Mafia应该不会坐视不理吧？”

“中原中也承诺会加强港区监控。”夜蛾正道沉声道，“但异能特务科态度暧昧，他们似乎更倾向将此事定性为‘特殊异能犯罪’。”

五条悟闻言，不禁嗤笑一声，他带着眼罩看不清表情，但嘴角的弧度却透着极致的冷意：“等那群官员走完流程，羂索怕是早把横滨变成冰雕主题公园了。”

“所以我们需要更主动的应对。”夜蛾正道的目光突然转向江訫月，“美子，你与武装侦探社有过接触吗？”

被点名的江訫月眨了眨眼：“呃，没有直接接触，但听说他们比港口Mafia更中立，社长福泽谕吉的人上人不造理念在异能界很受尊重。”

校长点了点头：“很好。接下来由你负责与侦探社对接，他们社长福泽谕吉是或许能提供新视角。”

第82章

出发前夜，五条悟又腻腻歪歪地缠上来，床垫随着他的重量凹陷：“那今晚岂不是我要独守空房？”

江訫月拍开他作乱的手，却被他顺势拽进怀里，细细密密的吻再次落在了脸颊，脖颈。

“喂！我明天要早起，不许捣乱！”可是她的抗议又被下一个吻所截断。尾音消失在相贴的唇间，五条悟的吻总是这样，开始只是羽毛般的触碰，等她放松警惕就突然加深。

真的是让人招架不在啊。

这家伙是魅魔吗？天天想方设法地勾引自己。

太可恶了！

此时此刻，江訫月感觉后脑被掌心托住，氧气被掠夺时，她无意识地抓搂住他的脖颈。

然后……

这是一支钢笔，笔尖流畅优美，却在某天被强行塞进一个明显过小的笔帽里，笔帽都快要裂开了，可是执笔人仍在持续施加压力，试图让这个明显不匹配的组合强行契合。

他说，没关系，多来几次就好了。

天啊，还要多来吗？

不过用钢笔吸墨水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过程。先把笔尖整个浸入墨水瓶里，缓慢挤压排出空气，这时候能感觉到墨水正在被吸上来。

而释放墨水时又是另一番景象。笔尖触及纸面的刹那，积蓄的墨水便找到了出口，在纸面上舒展成流畅的线条。

钢笔在纸面上不知疲倦地游走了许久，直到整张纸都布满深深浅浅的字迹。墨迹层层叠叠，有些地方甚至因为用力过猛而洇透了纸张。

最终停笔的原因并非尽兴，而是执笔人尚存的一丝理智在警告，再这样肆无忌惮地书写下去，单薄的纸张恐怕就要被彻底划破了。钢笔这才不情不愿地离开纸面，笔尖还悬着一滴未干的墨珠，像是意犹未尽的证明。

真的，我真的，唉。

*

第二日，天色正好，虽然空气中带着丝丝缕缕地寒意，江訫月站在横滨港口边，地平线上，起重机和高楼大厦的轮廓参差不齐，倒映在水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