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先生不放心,两人一合计,挥挥手,只给贺清砚留下堆积如山的工作。
否则他也不至于,加了一个多星期的班。
贺清砚想起这段时间的坎坷,话中的埋怨藏都藏不住:“怎么,你们俩良心发现,准备明天就回国吗?”
贺夫人尴尬地笑了笑,笑过之后又一下变得十分严肃:“你的事情,老李都给我们说了。”
贺清砚立刻有种不好的预感:“什么事?”
“都现在社会了,我们也别搞讳疾忌医那一套,明天抽空去精神科检查一下吧。小齐不是医生吗?让他给你推荐个权威些的教授。”
果然……他就知道事情不能善了。贺清砚揉着眉心,严正声明:“我精神很正常。”
“精神正常还会四处揪着人问,你认识宋悦葳吗?”贺夫人不信。
贺清砚一时哑然。
在他不知如何解释的空档,电话那头响起另一道低沉中透露些许威严的声音:“能和我们说说,这位叫宋悦葳的女士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你是怎么认识她的,又是为什么会认为我们和老李也该认识她。”
男人顺势又坐回了床沿,盯着眼前的地板斟酌。
他真的要把如此荒诞的事情告诉其他人吗?
不讲逻辑,完全无法用科学解释的事情。
在他们听来,不就更加坐实了他精神不正常吗?
但如果连父母都选择隐瞒。
贺清砚理了理思绪:“这件事说来话长。”
贺夫人是个风风火火的性子,丝毫不考虑给他留面子,呛声道:“那你干脆别说了。”
贺清砚语塞,想知道真相的是你们,让我闭嘴的也是你们。好赖都给你们占全了。
贺清砚有时候会觉得,他在这个家里,尤其是在父母面前真的很多余。
他一直喜欢姚知灵,未尝没有,想要复刻父母,“初恋即终恋”的浪漫轨迹。
“不着急,你慢慢说就是。”贺先生则完全与贺夫人形成对照,展示出十成的耐心与包容。
父亲的这句话足以支持贺清砚继续说下去,他将他的发现与猜测对两人合盘托出。
整个过程,夫妻二人都只是安静地聆听,直至他的叙述结束。
好半晌,夫妻二人都没能从这匪夷所思的超自然现象中回过神来。
贺清砚同样难耐地等着父母的回应。
贺夫人与贺先生交换
了一个眼神。
后者朝她一伸手,表示自己无能为力帮不上忙,还是由你来吧。
贺夫人将跷着的腿换成另一只,整理好思绪才重新对着电话那头的贺清砚开口:“我总结一下,你的意思是,宋悦葳是你认识十年,结婚三年的妻子,但却在签署离婚协议后的第四天突然消失了。”
“而且这还不是普通的消失,是除开你一个人不受影响外,所有与她相关的东西,包括我们这些人的记忆也都全部被不以常理论的伟力抹除了?”
听人说完后,贺清砚纠正道:“也不是所有东西。”
贺夫人兴起好奇:“哦,还有什么东西留下来了?”
贺清砚想起办公室笔筒中待得好好的那只钢笔:“我那里还有一只她用过的钢笔。”
婚戒被取走,结婚照消失,除去手机中的聊天记录外,他唯一找到的,能够与宋悦葳有联系的就只剩下了,对方曾用来签署过离婚协议的钢笔。
“真是不可思议。”贺夫人感叹道。
贺先生同样附和了一声。
故事详尽,逻辑分明,绝对不可能是瞎编乱造。
贺清砚选择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估计也是存了一分想让他们出主意的心思。
贺夫人轻轻敲打着膝盖,说:“这对你而言不是一件好事吗?”
贺清砚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