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车两站路,我们在门口等吧。”
不得不说,乡下确实凉快些,尤其今天下午还是阴天,大片的云遮蔽了太阳,不至于像前两天那般要顶着快四十度的体感温度在太阳下拍戏。
镇子上的公交很少,殡仪馆门口恰好有一个。
三人等待了片刻,车来了。
这是一辆市里淘汰下来的小公交车,只有一扇门,先下后上,但这个点儿,空空荡荡,只有他们三个乘客。
窗外,是蝉鸣不止的盛夏。
带有十几年前怀旧感的铺面,招牌,骑着摩托车的男女,在门口玩耍的孩子,放养的土狗,每当车辆开过就有可能扬起沙尘的老旧的路面,这里的时光仿佛停滞在了二十年前,对自小生活在大城市的周鹤鸣来说,可能得是三十年前,他还没出生的时候。
到站,三人下车。
陆白熟稔地带着他们穿进巷子里,来到一片低矮的,只有三四层楼高的居民楼聚集区。
这里的房子都是那种一楼铺面,二楼开始住人的结构,只是大部分铺面都拉上了卷帘门,贴着“旺铺出租”之类的标语,显得萧条而荒凉。
来到一座楼下,陆白停下脚步。
“你们就在楼下等我吧。”
她说道。
周鹤鸣有点后知后觉。
今天是周末,这个点,说不定陆白的父亲在家。
自己如果跟着上去,岂不是提前见家长了?
“我可以一起上去吗?”
于是,周鹤鸣问道。
“我爸在家的。”
陆白用的是陈述句。
“我想见见叔叔。”
周鹤鸣沉声道。
他答应过,要给陆白一个真正的婚礼。
那么,这一关总要过的。
“好。”
陆白沉默了片刻,同意了。
“那程霜降也一起?”
她看了眼后面的连衣裙少女。
“总不能我俩上去,你一个人在底下晒太阳吧。”
程霜降短暂犹豫之后,点了点头。
“行李箱就放下面吧。”
陆白又说道。
“为什么?”
周鹤鸣不太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