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啦。”
“好、好哦。”
周鹤鸣跟在她身后下楼,马尾一晃一晃,令他一时有些恍惚。
九月的江城已然染上秋意,银杏叶却尚未泛黄,偶尔有一两片随风而逝,令周鹤鸣的视线落到程霜降藏在袖子里的手指上。
“右手比较严重,这石膏至少挂两个月,伤筋动骨一百天嘛,但左手应该国庆就能拆绷带了,唉,其实也挺麻烦的,都没办法洗澡,只能用毛巾擦身子。”
注意到周鹤鸣的目光,身边的美少女淡然解释。
“那确实挺麻烦,写字什么的也受影响。”
“这倒是不会,因为现在的我可以用左手写字哦,毕竟上辈子用了十七年呢~”
她得意地挥了挥自己的左手。
“。所以,会影响很多吗?”
“除了骨折,神经的伤更重,肌肉会有些萎缩,然后不能用力,也没办法做精细的动作。”
她看着一辆公交车进站,另一个学校的学生与拿着寿星证乘车的买菜老太太们随之移动,涌进车门。
“还好啦,因为手护住了身体和脑袋,所以没有伤到更多,这么看来,我还挺幸运的。”
十七岁的少女,将改变自己人生轨迹,差点儿令她了断残生的苦难以幸运命名。
“真乐观啊。”
周鹤鸣喃喃。
“这是上辈子你开导我的时候说的。”
程霜降抿出一抹笑意,看向身边的少年。
“。车来了。”
心情有些复杂的周鹤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类似的话题,只能庆幸他们乘坐的公交车及时赶到。
这个点儿,公交车还算空旷,两人在后排找了一对座位,靠窗坐下。
程霜降拿出了巴掌大的理综知识要点口袋书,默然翻阅着。
周鹤鸣有点儿无所事事,他在公交车上一般会人类观察,想象这些萍水相逢的路人会有怎样的际遇。
当然,这些故事里都没有他的出场,不过没关系,人类有自己的秩序。
但今天实在有点儿困倦,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你昨晚熬夜了?”
瞥见身边男生的倦意,程霜降将视线从带电粒子在电磁场中的运动轨迹抬起。
“一点点。”
“一点五十七分睡的?”
“你在我家装了监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