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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舟没有说什么，他整理好了东西，来到了父母所在的银芒店铺。

他的父母一般都是在郊区的工厂待着的，只有他放假的时间，父母才会来到靠近他大学所在地的这家银芒。

季长舟走进去，发现这家银芒南边的服装区，如今已经挂满了各式各样由星辰娱乐提供设计图的衣服，从制服到皇室礼服再到乞丐装，各种衣服应有尽有，还有一个剧本杀店老板正在检查衣服的材质和做工。

季长舟的父亲正在和对方交谈。

季长舟的母亲原本正在店里的设备上输入什么，看到孩子回来，眼睛亮了亮。

“长舟回来了？”她笑了一下，有着明显的岁月痕迹的五官依旧能看出年轻时的明媚，“这周有什么安排吗？”

季长舟一般都会回答没有，然后和爸妈一起前往乡下，照看几天的服装厂。

但是今天。

“我想去找一份工作。”季长舟道，“不是留在银芒或者服装厂工作，我想去找一份和全息技术有关的工作。”

*

季长舟的父亲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不行！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想法？绝对不行！”

季长舟不说话。

季长舟的母亲：“你凶孩子干什么？只是找一份工作而已……”

“我看他是翅膀硬了！”

“我都说了别凶孩子！要不是在家谁惯着你的臭脾气！”

二人拉拉扯扯地去小房间里嘀嘀咕咕了一会，中间似乎还爆发了更加剧烈的争执。最后，季长舟的父亲率先走了出来。

“抱歉。”他有些生硬地道，“但是，长舟，我知道你也喜欢读书，我和你妈努力工作，就是为了你上学的时候能心无旁骛。既然现在银芒已经能赚钱了，你不需要做这种事承担家庭压力。”

“非要工作，等到你毕业了有的是工作给你干。”

他说着说着语气就又愤愤了起来：“一直干一直干，从你22岁大学毕业一直干到你120岁……不对，你那个时候说不定人类寿命又延长到300岁了，到时候你就要工作到220岁！

“我见过不想工作的懒蛋，还没见过你这样抢着快点工作的！”

“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蠢！蠢得我不想认你这个儿子！”

说到这，他又有些可怜地看向季长舟的母亲：“老婆，你说，我当年跟你结婚的时候是不是就说过了，我季家人必须遵守祖先留下的规矩！从我这一代开始，三代内不准打零工，不与其他工厂老板结亲结盟结友邻，学会计不孝，学服装设计不悌，学物流管理大逆不道，22岁之前工作逐出家门——”

“你说是不是！”

“行了行了，就你自己定的规矩还整个季家呢，你老季家有几个人啊？”季长舟的母亲不耐烦地打断了丈夫的话。

她转头，温和：“总之，长舟你也知道了，就算是这样你也一定要去工作吗？”

“黎明星最好的大学拥有的老师们，他们脑子里的知识比你在社会上能学到的多太多了，妈妈不是不想你现在工作，妈妈只是希望你再好好想想……”

季长舟：“我想要尝试一下全息行业，但学校选修课教导的知识我已经全部明白了。”

他用干净的眼睛看着眼前两位自己最亲密的家人：“我需要更多的实践经验，那些设备只有公司才会有。”

至于学校？

学校的精密设备都是优先供给本专业学生的，顶尖的那些设备更是就算是学校也采购不了太多，季长舟根本不可能接触到。

空气一时间陷入了安静。

半晌后，季长舟的父亲起身。

他和季长舟的身高差不多，但现在季长舟坐着，他站着，压迫感十足。

他随手扔掉了手里捏皱了的衣服打包袋：“行了，明天再说吧，我饿了。”

季长舟的母亲知道他这样就是同意，她哭笑不得：“行行行，明天再说。长舟啊，你今天想吃什么？要不我们去福气来吧？就当提前庆祝你找到第一个工作！”

“那小子连简历都还没投呢！”

“是是是，那就庆祝长舟制作出了自己的第一张简历！”

“这有什么好庆祝的？”

……

二人在前面说话，季长舟跟在后面，表情也逐渐轻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