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陆景朝决定靠近姜驰。
《罪有应得》拍摄过半,姜驰喝醉了,说喜欢他。陆景朝深深看着姜驰说完喜欢,撑不住昏睡过去的脸。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抬起来,贴在自己脸上细细摩挲。
商颖说过,小驰从小就是敢爱敢恨的性子,他会记着所有人待他的好,加倍好回去,不好的要记一辈子。
他觉得商颖印象中的姜驰还停留在过去,十八九岁的姜驰闷闷的,好的坏的只往心里藏。从他嘴里说出‘喜欢’是何等稀罕的事。
陆景朝看着姜驰的睡颜,明知他睡着了,仍想确定‘喜欢’这件事。他摸一摸姜驰酒晕未消,热乎乎的脸,问他:“你刚才说什么?”
他不奢望有回答,但姜驰好像是听到了,突然睁开眼睛,抿着唇一言不发望着他。不知是没认出来,还是不确定,把脸往前挪了几寸,贴着他的袖口嗅味道,呼吸都是软绵绵的。
“陆景朝…”
姜驰认人了,将半身撑起来,鼻尖碰上他的鼻尖,眼里还是迷离的醉态。他闻到姜驰呼吸里淡淡的酒气,如同受了蛊惑,下巴一抬,贴上姜驰薄软的唇瓣。
不过,只刹那,四片唇瓣就分开了。
陆景朝帮他盖好被子准备离开。
姜驰抓住他的手不松,他只好靠回去,姜驰问杀青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再见面了,姜驰舍不得,不愿松手,紧紧攥着往怀里抱。
他的手被姜驰抱着捂出了汗,看着很困又不敢睡的少年,他心软了,哄着说:“我们还会再见的。”
姜驰似乎满意这个答案,手劲儿一点一点小了,安心睡去。
这两年来,陆父明里暗里的催婚越来越频繁,电话里总绕着‘什么时候定下来’打转。陆景朝每次都推说工作忙,直到陆啸荣自牵线搭桥,他才勉强见了几个世家千金。
订婚日期好不容易定下,陆景朝却以工作忙为由冷落人家姑娘,明里暗里的哭诉都传到了陆啸荣耳里。
陆啸荣叫他回来,不为别的,就想问问他什么意思。
下楼看着儿子慢条斯理地吃早餐,便问:“小洁那边,你多久没去见了?”
餐刀在瓷盘上轻轻一碰,陆景朝等父亲落座了才开口,语气平静:“婚事我想取消。”
“什么?”陆父刚送到嘴边的茶水停在半空。
“是我失信在先。”陆景朝抽了张纸巾擦嘴角,抬眼对上父亲将要爆发的目光,“赵家那边我会亲自登门赔礼道歉。”
“陆景朝,你是不是疯了?”陆啸荣将茶杯重重砸在餐桌上,“两家人聘礼嫁妆都谈妥了,你现在说不结了?”
陆景朝不说话,任由陆啸荣凌厉的眼神在他脸上扫荡。
“是不是新搞的那个传媒公司?”陆啸荣蹙眉,“是不是你认识了什么不三不四的人?”
陆景朝皱了皱眉,“爸,我跟赵小姐没见过几次,也没做过任何逾矩的事。”
陆啸荣默了默,“你心里有人?”
“是。”
“哪家的孩子?”陆啸荣情绪稍有缓和。
只要能成家,不跟赵家小姐,别人也行,陆家什么都不缺,生意做到如今这种地步,不用非搞商业联姻那一套。儿子自己看上的,有感情基础,将来家庭和睦,其乐融融。
陆景朝好一会儿没说话,看了眼腕表,他约了上午九点半和赵家千金见面,现在还有一个小时。
陆景朝直言:“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