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盛雪脱下大衣,漫不经心道:“偶然碰见的。”
瞬间,裴祝安警觉起来,“他怎么会认识你?”
“是我认出了他。”
“你怎么能认出他?”
裴盛雪似笑非笑,睨了alpha一眼:“我没见过宁惟远,难道我还没见过陈恪么?”
相当犀利,裴祝安被噎得语塞。
裴盛雪显然也看了那条人尽皆知的花边新闻,笑得意味深长,止不住打趣:“哥,你的口味还真是从来都没变过啊。”
“别乱说——他都和你聊什么了。”
裴盛雪的眼珠不自然地转了转,面上浮现一丝尴尬:“主要是你……”
“嗯?”
“以及陈恪。”
裴祝安目光陡然沉下来,裴盛雪却浑然未觉,沉浸在回忆里:“哥,你知道么,小宁对陈恪在你心里的地位——相当在意啊。”
裴祝安咬牙切齿,一字一顿:“不知道。”
“你猜小宁朝我打探什么?”
alpha漠然望着她,像是兴致缺缺。
裴盛雪则与当事人截然相反,邀功似的,压低声音:“他问我,‘你哥现在,心里还有没有陈恪’?”
裴祝安像是终于忍无可忍,放下汤盅,冷冷瞪着裴盛雪。
“别紧张啊。”对方却全然不惧,微微一笑,反握住他的手:“我和小宁保证过,在我哥心里,陈恪都是过去式了。”
舌尖顶了下腮帮,裴祝安有种怒极反笑的冲动。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裴盛雪,然后伸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下对面人的额头。
“这次就算了。再遇见宁惟远,绕路走,记住了?”
裴盛雪吃痛,“嘶,为什么?”
裴祝安敛眉觑她那张娇憨面孔,未发一词。
还想着套宁惟远的话,alpha在心里说,你怎么可能玩的过他。
晚上,凌山集团的庆功宴,裴祝安还是参加了。
人数不多,规模也不大,只叫上了涉及人工腺体项目的成员,以及宁惟远。
正事面前,裴祝安暂且搁置私人恩怨。
当晚,他西装革履地出席,沉稳而得体。任谁也难以想象,昨夜,alpha与同座的另外一位有过怎样一番纠葛。
座位安排得微妙,宁惟远就坐在裴祝安的右手边,像是避嫌,又或者是置气,气氛火热,偏偏两人同彼此一夜无言,连个眼锋都没交汇。
直到裴祝安最后一次被敬酒——
宁惟远不动声色地接过,“裴总今晚喝了不少,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