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彻底沦陷的时候,被标记的人或许才会惊觉,不知不觉间,他们的生活已经被S级alpha填满。
呼吸、思考、甚至梦境都被对方的影子笼罩,然后,孤独成了一件恐怖而不堪忍受的事。
“我们不是没试过让两人分开,但率先扛不住的,反倒是那个alpha。”
出于对他心理状态的担忧,只好让两人见上一面。
廖柠向裴祝安描述自己今天的见闻——房门打开的瞬间,alpha整个人几乎依附在自己高大的伴侣身上,苍白,病态,神情如飞蛾扑火一般狂热,但眼神平静,分明清醒。
“可以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吗?”
与前几周那个歇斯底里、甚至尖叫着要报警将恋人抓起来的模样判若两人。
裴祝安评价道:“像恐怖故事。”
廖柠苦笑一声,却是沉默了好久,半晌,她忽然开口:“我有点后悔了。”
裴祝安听她语气不对,问:“你说什么?”
对面却是一片沉寂。
在裴祝安快要以为通话被挂断的时候,他听见了廖柠迟疑的声音:“你有标记过那个beta吗?”
“。。。。。。。没有。”
廖柠像是松了口气,又问:“你打算一直和他保持这种关系吗?”
以裴祝安的了解来看,廖柠其实是个相当冷漠的人,很难见到她对某件事产生强烈兴趣。
今天却是个例外,alpha心底略微诧异。
但他还是说:“我打算最近分开。”
廖柠沉默许久,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但最后,她只是深深叹口气,声音很低。
“那就好。”
睡觉之前,裴祝安洗了个热水澡。
氤氲的水汽中,他又想起今晚那则绯闻。
新闻标题里是自己与裘苒的名字,不乏讨论,一条条看过去,陈恪的名字猝然映入眼帘。
还记得他的人不多,调侃往事之余,也有人惋惜陈恪英年早逝,不了解的人在下面问——
“陈恪去世几年了?”
今晚分别时,裘苒似有所感,也问了裴祝安同样的问题。
他说:“四年。”
裘苒微微一愣,“记得这么清楚?”
“葬礼上,我替他扶的灵柩。”
历历在目,不止那一日。
裴祝安的身份并非直系亲属,更算不上好友,但介于他在遗嘱中占据一席之地,吊唁的宾客大多以为,这是alpha不得已的妥协。
时过境迁,裘苒却成了为数不多读懂裴祝安的心思的人,望着那双冷淡灰眸,她在心里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