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一片狼藉,裴祝安的衣物已经被收拾叠好,放在一旁,地面却零落散着六七个用过的。。。。。。
晃眼,刺目。显然是宁惟远故意留下的。
昨夜,宁惟远最初并未完全失控,怕伤到裴祝安,他特意找了护手霜,却无意在柜子里翻出几个小纸盒。
上次见医生时,裴祝安被误认为有口难开,硬被塞了营养液,以及,计生用品。
但宁惟远不知情。
他只以为,裴祝安甚至给下家做好了准备。
一股酸意直冲天灵盖,怒火攻心,醋海泛波,宁惟远骂了句脏话,脸色当场变了。
裴祝安想到他昨天失控之下,用信息素压着自己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忍不住重重一拳砸在床沿。
宁惟远那间卧室至今还没收拾出来,门虚掩着,裴祝安翻了几下,果然,那瓶药还留在房间里。
当时只给廖柠看了瓶身,她猜测,那是omega转换手术的证据。
拧开瓶盖,里面还剩半瓶药。凑近去闻,气味是很有辨识度的苦涩,裴祝安脸色顿沉,眼底浮现冷意。
里面装的其实是抑制类药物,就如宁惟远自己所说,用来隐瞒alpha的性别。
他藏得的确漂亮。
裴祝安忍不住想,如果当初,自己没对宁惟远掉以轻心该多好。
他一直以为,宁惟远被自己攥在掌心,去留只凭一句话。
殊不知,自己才是那个掌中之物,从一开始,宁惟远就把将他当成了猎物,精心布局,步步紧逼。
宁惟远带回来的行李箱留在客厅,上面粘了张便签,字迹清晰。
【密码是我生日,0307——不要再记错了,我真的会伤心。】
下面还画了张托腮哭泣的小脸,歪着脑袋掉眼泪。
行李箱装得满满当当,全是宁惟远从国外带回的礼物,件件昂贵,看到一半,手机忽然响起。
裴祝安接通电话,是宁惟远那间出租屋的房东。
对方说,最近几天一直联系不上租客,只能按照宁惟远留的信息,打给紧急联系人——
“先生,合同快到期了,不知道他有没有续租的打算?”
“他之前租了多久。”
“一个月吧。他说自己和家里人闹别扭了,没多久就能被接回去。”
裴祝安的指尖蓦然收紧,呼吸加重,他冷声道:“他不租了。”
“那他的东西什么时候——”
“随便你处理。”
挂断电话,裴祝安胸中生出一股难以遏制的怒火,他猛地将手里的东西砸向墙壁。
那是盒巧克力,外壳精致,此刻却应声碎裂,糖粒洒落一地,狼藉不堪。
他宁惟远怎么就那么阴魂不散?!
甚至那晚被逐出门外的时候,宁惟远就已经笃定,自己早晚还会回到裴祝安身边,不论以什么方式。
所谓不得已在校外租的那间房子,不过是个骗取alpha同情的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