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最后一丝清醒里,他察觉某处异样,眉心紧蹙,哑声质问。
“。。。。。。。。这么薄?”
回答他的,是落在耳畔的吻,以及一句低语——
“没戴。”
清晨醒来,裴祝安大脑仍旧昏沉。宁惟远俯身索吻,alpha却猛然想起昨夜那番对话,精神骤然一紧,
他一言不发地推开人,径直走向浴室。
因为宁惟远某种不为人知的癖好,浴室的灯光明亮异常。
水汽氤氲中,裴祝安不经意回头,镜中一幕猝然闯入视野,当头棒喝般击中了昨夜残留的不适。
明晃晃的光线下,一切无所遁形——
后腰的肌肤上,竟然被人画了一只歪斜的小茶壶。
壶嘴线条向下蜿蜒,隐没于腰窝深处,蒸腾的热气里,檀香与苦艾的气息紧密交缠。
最终指向何处,不言自明。
画面近乎荒唐,裴祝安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头顶,烧得他无地自容。
外面的宁惟远迟迟没听到浴室内的动静,担心裴祝安体力不支晕倒在里面,匆匆推门而入。
名字还没来得及叫出口,就猝不及防被掀开。
高挺的鼻梁结结实实撞上冰冷瓷砖,酸楚痛感一阵阵袭来,宁惟远眼前发黑,半晌才缓过神。
他原本不明所以,直到目光掠过镜中映象,对上alpha清晰怒容,才瞬间了然。
宁惟远深吸一口气,空气中弥漫着独属于裴祝安的信息素,轻易挑动了他的兴致。灯光之下,青年皮肤苍白,嘴唇嫣红,漆黑的眉眼在水雾中显得愈发清晰,精致到近乎脆弱。
如果不知道实情,恐怕会误以为这才是被捉弄的那一方。
宁惟远无声低笑,裴祝安愣了一瞬,随后恨恨抬手给了面前这人一拳。
“我要杀了你。”
他像是在告诉自己,眼睛却死死地锁住宁惟远,片刻后,慢慢重复。
“我一定要杀了你。”
不止呼吸,他连声音都在颤抖。
alpha毫不留情,宁惟远被打得猛地偏过头去,唇角甚至渗出血迹。
他用舌尖顶了下发麻的腮帮,面上笑意渐渐消散。
宁惟远上身赤裸,肌肉线条分明,皮肤光洁白皙,唯有肩头那圈牙印狰狞刺目,边缘瘀血,凝成一片青紫色。
头顶热水骤然被拧至最大。
宁惟远强硬地挤进浴室仅存的方寸之地,无视裴祝安的挣扎,将人压在墙上。
身体骤然失去重心,本能占据上风,慌乱之下,alpha只得依靠宁惟远稳住身形。
冷水开关被不小心打开,浴室内的氤氲热气逐渐消散,在最后一丝滚烫热水流殆尽,刺骨冷水倾泻而下的瞬间——
错乱之间,抵达极限。
裴祝安被刺激得阵阵发昏,眼冒金星,理智慢慢回笼。宁惟远湿漉漉地伏在他耳边,气息滚烫,裹挟着笑意,开口时,字字清晰。
“杀了我?就像这样?”
“我想。。。。。。你大概已经做到了。”